安排给陈淮缝合的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护士。
在仔细检查过后发现没有伤到骨头,但需要进行清创缝合。
本想选择无菌消毒的,但陈淮不愿意自己跟着护士走,没办法,只能在普通处置室处理。
护士准备好消毒缝合工具,林小一牵起陈淮另一只手:“痛的话就用力抓我,别忍着。”
陈淮没什么表情,好像浸满了碘伏消毒液的棉花擦的不是他的肉,那么长的钩针不是在他的皮肤上扎进扎出,而是痛在别人身上一样,比如……痛在林小一的身上。
他站在陈淮身边,皱着眉,神色说不出来的难受。
手紧紧抱着陈淮的头,自己明明不敢看,缝一下就要把脸侧过去缓一下,却又自虐一般把头扭过来盯着护士的动作。
护士看着这对奇怪的组合,想要让肌肉绷的快抽筋的林小一放松点,笑着搭话:“你们是同学吗?”
林兄小一心都悬在伤口上,没注意人说了什么,就“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关系真好。”护士又问陈淮,“这么长的刀伤怎么搞的呀?这是跟人打架啦?”
陈淮没回。
林小一替他说:“不是。”
护士姐姐每次针穿过去,拉线的时候头就抬起来盯着陈淮看,状若无意地问:“有女朋友没呀?伤得这么重,女朋友得担心死啦。”
林小一不耐烦地说:“没有。”
小护士又张嘴想说点什么,被林小一打断:“他是聋哑人不会说话,姐姐专心点好吗?没发现缝歪了吗!”语气格外凶。
之后的缝合过程很快,几下就完事。
拿了几盒消炎药,林小一陪着陈淮去输液区挂水,表现得再没事,到底是受了伤,陈淮嘴上都没什么血色了。
刚才消毒的时候,血跟不要钱一样的流,那纱布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林小一从兜里掏出一袋热牛奶,一个煮玉米,还有两个茶叶蛋,这些是刚才买药的时候,在一楼门口的小摊买的。
自从打上针开始,陈淮就很虚弱地靠在林小一肩膀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林小一能感觉得出来他现在很不舒服。
陈淮似乎非常讨厌打针,刚刚来打针的护士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血管,针刚贴到皮肤上,还没等将针推进去,陈淮就产生了很强烈地应激反应。
他把手蜷得很紧,小臂上的肌肉紧绷,护士说这样根本没法正常入针。
林小一哄了很久陈淮才放松下来。
所以哪怕现在陈淮磨磨蹭蹭地把脸埋进了他脖颈里,林小一也没说什么,只抬手摸了摸陈淮的头。
手上打着针也要牵着他不放,林小一只能单手剥蛋壳,剥的很慢,鸡蛋白被扣得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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