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的脖子被扼得生疼,他的余光瞥见顾成川的脸,那张好看的脸因为徐裴这两个字,几乎扭曲。
李栖觉得自己可能是笑了一下,“徐裴,徐裴,到底是我在意徐裴还是你在意徐裴!”
李栖猛地把顾成川推开,恨恨地看着他,“顾成川,你承认吧,你就是嫉妒徐裴!”
顾成川的下颌倏地收紧,他看着李栖,目光冰冷。
李栖也看着他,目光分毫不让。
顾成川冷冷看了眼李栖,转头去卧室寻找他想要的,李栖出轨的证据。
卧室床尾的斗柜上,有一张装饰画,那是杭迎一送给李栖的素描。
顾成川冷笑着撕掉画,随手扔出窗户。
李栖去阻拦,但是被顾成川重重地推到一边。
顾成川现在几乎是恼羞成怒,那跟明嘉玉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愤怒的,嫉恨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徐裴。
李栖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蓦地生出一股悲凉。
他不再跟顾成川推搡,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顾成川困兽一样在房间里乱转,乱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
“顾成川,我是你赢过徐裴的战利品吗,”李栖看着他的身影,“你说我独一无二,是因为我让你赢过了徐裴,是吗。”
顾成川背对着李栖,身形微顿。
“你有把我当成一个真正独立的人吗,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你的朋友对我的嬉笑和不尊重,你真的不知道吗?”
李栖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思前想后字斟句酌不敢吐出来的话,这会儿一字一句全都问了出来。
顾成川回头看李栖,是那种不常见的,讥诮的神态,“李栖,你觉得呢。”
李栖觉得自己几乎呼吸不过来,顾成川却感到快意,他把这视为一种反击,对李栖指出的,他嫉妒徐裴的反击。
“人贵在自知之明,”顾成川笑着道:“李栖,你每次跟我谈公平平等,我都觉得好笑。我能在你的工作上起作用,你能帮我更上一层楼吗?你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那你考虑过我为你放弃了多少东西吗?我有时候实在不懂,你是真的天真,还是故作清高!”
“别再跟我谈什么自尊自重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考我不是不知道,但它们不能引起我的共鸣,我只觉得幼稚可笑,还有厌烦——”
“啪”的一声,李栖扇了顾成川一耳光。
房间里倏地安静了下来,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呼啸的风声撞着玻璃。
顾成川看着李栖,冷笑了两声,推开门离开了。
屋子变得一片狼藉,李栖慢慢蹲下去把碎瓷片捡起来,要站起来时,却好像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只能蹲在原地,很久没有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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