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只当他是急着痊愈,至于为什么急着痊愈,小狗的心思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他忍不住看了段星阁一眼。
“会起一定效果,但恢复得再快,拆线最早也得需要十天。”吴医生道,“至于疤痕问题,相关的药膏可能有一定效果。”
段星阁了然地点了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多谢吴医生了。”
聊完了这些事,两人才抬脚走进了疗养院。
单独的病房内,昂贵的仪器一如既往地开着,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仪器有活力,显然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眼下几乎已经行将就木了。
云栖脚步站定,垂眸看着床上的闻风林。
短短几天没见,上一次还有力气和他们对骂的人,此刻已经瘦骨嶙峋得连转眼珠都费劲了。
云栖看了吴医生一眼,对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走出病房,临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屋内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闻风林吸着氧极力扭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俩,似乎在分辨来人到底是谁。
云栖没说话,他甚至不需要说话,段星阁便径自走上前,抬手摘了闻风林的呼吸机。
闻风林涣散的瞳孔因为他的这个动作总算有了点焦距,过了大概有三秒,如破风箱一样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他好似呛到了一样,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的身体状况和上次见面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可面对自己亲生父亲如此狼狈的模样,云栖却什么都不说,就站在一旁看着段星阁在他病床边站定。
“看起来我这老丈人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了,恭喜啊。”段星阁笑道,“马上就能跟你那个便宜儿子在地下团聚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闻叔。”
原本还在咳嗽的闻风林闻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理解出段星阁在说什么,于是瞬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扭头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你们……把皎皎怎么了——”
那嗓音好似在砂纸上摩擦过一样,沙哑不堪。
“皎皎……啧,真亲啊。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段星阁闻言笑了一下,“一个杂种还想跟哥哥抢东西,最终的结果自然是被我弄死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笑容越发灿烂起来,像个反派一样指了指自己的肩头:“不过你那个儿子倒是比你强点,死到临头还想反杀我,诺,伤口刚缝完针,还有点疼……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计较了。”
段星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轻笑道:“毕竟也没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你说是吧,闻叔?”
闻风林闻言一口气没上来,他用枯瘦的手攥着被子,大力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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