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触摸到未干的油漆,那颂忙收回手。
他又绕回另一面,钻进车头里。车里空间很大,除了火车操控台还保留着,其它所有空间都按照房车的构造改装了。极简冷硬的工业风,跟柯桦的酷哥风十分搭。
那颂拎着另一张躺椅回到河边,柯桦脸上多了一片荷叶。他跟着大狗过河时,河的另一边飘满了荷叶,零星有几只刚打骨朵的花苞。
他拿开荷叶看柯桦,柯桦大概真睡着了,鼻翼有规律地阖动着,睫毛安静地垂着,颤都没颤一下。他的阴影落在柯桦上半张脸上,鼻梁下半部分暴露在阳光下,唇峰和唇角的阴影让两片唇饱满许多,看着就……
鱼鳔在河面上下浮动,大狗机敏地抬头看向河面,接着朝柯桦叫了一声。
那颂被狗叫的手一抖,手里的荷叶掉在柯桦臂弯里。柯桦睁开眼,对上他还没挪开的脸。
“看够了吗?”柯桦眼睛向上看他,双眼皮折出很深的痕,眼睛里的红血丝都冒着冷酷的气息。抬手盖在嘴上打了个哈欠。
那颂嘁了一声,直起身,垂眸不屑地瞥着他。“有什么好看的。”
“的确不好看,奈何有人喜欢看。”柯桦说着走到河边,收鱼。他动作干脆利落,两个巴掌那么长的鲤鱼垂死挣扎,甩了他一身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拆下鱼扔进水桶里,溅起的水花洒在笔直的小腿上。
挂上饵,柯桦又把鱼线甩回河里。
那颂躺到躺椅上,垂眸望着河边。
柯桦甩干的时候,t恤跟着向上跑,露出了腰。弯腰固定鱼竿的时候,撅起的……被阳光赋予了一层朦胧的光,看上去又圆又软。
柯桦转身往回走,那颂闭眼装睡。
或许是因为阳光太好,或是因为风是从果园吹来的带着香味,或许是风吹杨树叶的声音太催眠。那颂毫无所觉地睡着了。隐约听见大狗叫柯桦收鱼,他迷迷糊糊只看见一道人影从旁边走过去,就又睡了过去。
直到手臂上皮肤发出轻微的灼烧感,他才醒过来。
烈阳明晃晃地挂在天空正中间,照得河面白花花一片,杨树叶子蔫嗒嗒地垂着一动不动。即使半眯着眼,眼球依旧刺得生疼。那颂偏头找人。
柯桦单膝蹲在河边,把装着鱼的水桶交到了大狗嘴里。“把鱼杀了,再带点调料,有什么吃的拿点回来。”
被委以重任的大狗,得意洋洋地叼着桶甩着尾巴走了。
柯桦收起鱼竿往回走,走到他旁边看了他一眼,然后拎起摇椅要走。
那颂站起来,闭着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柯桦从旁边走过,抓着鱼竿的手飞快地戳了一下那颂露出的腰。
“啊——”那颂两手捂住侧腰,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站着,“你他妈给我滚回来受死!”
柯桦拎着东西大步往火车头那边走,走到一边突然扭了一下腰。
那颂:“……”
卧槽!眼瞎了!
“变态。”
他把摇椅扔在火车外面,一个人钻进火车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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