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该合理流露的微笑都堆积在身体里,他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人面前仿佛一个会行走的笑话。
“不。”他收回踩在台阶上的脚,垂眸看脚尖。到这时他才看清慌忙之下他穿了一双荧光绿的跑步鞋。你为什么在脚上,你应该在头顶。颜色太过应景,他终于笑出声,笑声带着鼻音。他仰头再看柯桦,一副疲倦的神色:“你他妈爱跟谁结随便!”
放出最狠的话,他毅然决然转身离开。北风像堵倾倒的墙,轰然砸下来,砸的他步履发飘,身形摇晃。
柯桦向下追走了几步,烟像坠落的流星,触地火星四溅。司机开门追上来,叫了声“柯总”。柯桦如梦初醒,立刻止步,余光瞥向周边停了许久的车。
消息放出去前他早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只是漏算了那颂的臭脾气。
“回去。”他转身回去,坐进车里又问司机:“杨屹找的人呢?!”
司机立刻道:“已经来了。”他示意柯桦看向路边几辆不起眼的车。那几辆车跟着那颂的跑车一辆辆开走了。
柯桦仰靠在椅背上,扯掉领带攥在手里,力道之大,攥紧布料的发出咯吱声。
司机听得头皮发麻,眼睛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
天越来越黑,像暴雪来临前的样子,又像诡异的巨兽张着大口耐心地蹲在公路的尽头。
柯桦越来越感觉呼吸不畅,领带扯下来无济于事,他又解开两颗扣子,搓了搓发麻的额头,他问司机:“到哪了?”
司机立刻道:“新园北路。”
柯桦声的音更冷更重:“我是说……”
司机顿时反应过来,立刻打开手机上实时共享。“从大学道拐向南岳路。”
半个多小时前,两辆车一南一北地在这座城市中背道而驰。
柯桦皱起眉头,在车子即将往左并道前说:“右拐。”
空旷的马路,车子从新园路右拐,南辕北辙地一趟行程就此拨正。
南岳路是夜生活的最佳落脚点,无论你是哪一种不眠人,在这条路上都能找到一家合适的消遣时间的地方,找到一个寄托情感的人。
四十分钟后车子拐进南岳路停在路边。柯桦下车,候在路边的杨屹上前拉开车门道:“在里面,有人跟着。”
就这些?柯桦偏头看杨屹。
杨屹欲言又止,“……场面有点大。”他含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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