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重吐出一口气,叹道:“好啊,从出阁那天起,就跟在我身旁的丫头,居然是父亲派来的人,紫晴,你将我置于何地呢?”
紫晴闻言身体一颤,自知对不住皇后娘娘,可身为奴婢,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再抬眼时,眸中隐隐含泪。
“回娘娘,奴婢心知是自己犯下大错,娘娘怎样责罚奴婢,奴婢都无话可说”,紫晴话意一转:“可娘娘,您是后宫之主,一国之母,您不能再像这样无所为啊!这不仅仅是为了老爷,也是为了您自己的存荣啊!”紫晴掷地有声,字字有理。
皇后目光沉静,理智地分析道。
“父亲身为国丈,重权在身倒不如做个闲散的文臣,否则皇上是不会放心的,至于我自己”,皇后将目光投向窗边的一抹翠绿:“我就这样安稳度日,已是余生所愿了,并不在意皇上每月能来我这里多少次。”皇后所言皆是出自真心,为了不让皇上来她这椒房殿,她已经连续数十日称病了。
“娘娘!”紫晴并不放弃,还欲劝说:“难道娘娘就不为大皇子和二公主考虑吗?您觉得这样很好,可他们也这样认为吗?”
“好了”,皇后挥手制止:“如今砚儿很得他父皇的重用,是即墨的储君,至于儿,我就更不担心了,她为人温善有礼,气度仪态皆是不凡,只要本宫下旨,她可随意挑选郎君。”
“娘娘就这么确定皇上会立大皇子为太子?”紫晴冷不丁出声。
绿绕大惊,恨不得能将紫晴的嘴给堵上:“紫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再看向娘娘时,果然已是面若冰霜。
皇后面容如冰:“砚儿是即墨的嫡长子,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紫晴反唇相讥:“若是大皇子犯了大错,皇后娘娘以为皇上会宽恕他吗?”
“砚儿温厚知礼,通晓国事,又怎会犯错?!”
“世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紫晴话音一转:“再说了,就算大皇子他毫无纰漏,又怎能保证不受有心人的设计呢?皇后娘娘,您必须全力把握着后宫的一切,才能保护好皇子和公主。”紫晴句句珠玑。
皇后蓦地沉默,不发一语。
“娘娘,您也觉得奴婢说得有理不是吗?”紫晴语重心长:“所以,还请娘娘为了皇子努力一下吧。”
“紫晴,你起来吧,你隐瞒我身份这件事,就此作罢了,今后你只是我的婢女,不再是丞相府的丫鬟,以前一概,我都既往不咎。”皇后缓缓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紫晴眼角含泪,她就知道,娘娘还是念着她的好的。
“紫晴。”绿绕见状扶起紫晴。
紫晴忍着发麻的膝盖,看向皇后。
“娘娘,您现在可有什么想法?”紫晴心底飞快地盘算着如今娘娘要如何做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起威信。
“这件事,以后再论。”皇后移开目光。
“娘娘?!”紫晴大惊:“您难道还不打算反击吗?!您不能就这样将权力拱手让人啊!”
“够了,我不想听。”皇后制止道。
绿绕飞快地扯了扯紫晴的衣袖,用唇语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紫晴不管不顾地还想劝说,还未张口,外头宫女传话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二公主来了。”门口的二等丫鬟传话道。
紫晴收起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将手臂从绿绕怀中抽出,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
皇后恢复淡雅如兰的神情。
“快请二公主进来!”绿绕大声说道。
椒房殿的门一开,即墨姿态款款地走进来,眉眼明媚而端庄,笑容不多一分,也不少半点,既不会让人觉得轻浮,也不会给人一种假笑之感。
“母后,儿来给母后您请安了。”即墨行了一个请安礼,也只有在皇后面前地时候,即墨才看起来像她这个年纪的样子,一种少女的憨态自然流露。
“来了。”皇后招招手,示意即墨上前。
即墨扑进皇后怀里,享受着母后温暖的怀抱。
“母后,皇儿都好久不见您了。”即墨轻声撒娇。
皇后笑容浮现,看向即墨的目光柔和。
“近日宫中上下的杂事太多,辛苦儿替母后打理了。”
即墨摇摇头:“皇儿不辛苦,能为母后分忧,是皇儿的荣幸。”大哥能在前朝替父皇分忧解难,自己身为女子,在后宫帮帮母后处理些琐事,也算尽自己的一份力了。
紫晴目光含着不满:皇后娘娘将自己要管的事务全都推给公主来做,公主忙得好几日都没好好吃饭,皇后却在椒房殿消磨度日,哪有这样的道理?
绿绕笑着:“公主先与娘娘聊着,奴婢去给公主沏上一壶好茶。”
“多谢绿绕姐姐了。&a;即墨面上含笑。
皇后伸出手,在即墨的头上轻轻摸了摸,母女两人都很享受这般静谧而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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