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的消息终于收到,季烟检查了一遍资料,做了标记,把电脑关机,收拾一番,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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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周,季烟投入繁忙的工作中,她和其他同事随着施淮竹在深城和苏城来回奔波。一方面是要忙中夏物联的最终披露稿,一方面是要辅助一个债券项目的前期工作准备。
她忙得脚不沾地,熬夜通宵加班更是家常便饭。
期间,王隽来过几次电话。
次次都是没说几句,匆忙结束。
季烟倒是想和他多说一会,可惜时间紧张,她没得选择。
王隽倒没说什么,但语气听起来总归是有些遗憾的。
她想着,等忙过这阵子再说。
在苏城的最后一晚,施淮竹定了宵夜,其他同事都在忙,没空下楼拿,季烟自告奋勇。
宵夜在前台放着,她先去外面走了十分钟,透了会气,脑袋不再那么沉闷闷的了,她往回走。
她跟前台取了宵夜,转身,看见几步远外的人,愣在原地。
王隽一身风尘仆仆,却还是笑意澄澄地看着她。
距离上次见面是半个月前了。
她第一次觉得半个月很长很远,漫长得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无声对视片刻。
见她丝毫没有动静的意思,王隽走上前,微弯腰,接过她手里的两个食盒袋子,说:“不认识我?”
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季烟抓了会手,问:“你怎么在这?这么晚了。”
“路过。”
他轻描淡写的,有之前几次“意外”在前,她不信,说:“真的?你是不是又在哄我?”
他摁下电梯,说:“确实是真的,待会要去上海,有份文件在等,顺路过来一趟。”
这话并不作假,他确实是要去上海一趟,路过苏城时,正好有份资料还没处理好,等着也是白白浪费时间,不如趁机赶过来见她一面。
半个月没见了,唯一的联系就是匆忙简短的电话。
他知道她忙,他自己手头事情也多,但这不妨碍他临时过来一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简单地照个面,便抵得上各种思念。
电梯门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狐疑地看了看他,半晌,走进电梯。他也跟着进来,很自然地问她:“几楼?”
到底是被他忽然出现一事吓蒙了,她神思恍惚地答:“17楼。”
他摁了17数字的按钮,然后又摁了合上的按钮。
电梯门从两侧向中间靠拢,隔绝外面的噪杂声,整个梯室只有他和她,安静得有些动人。
她觑了他一眼,想了下,朝他靠近,快挨上他的肩膀时,她停下。
正想说点什么表达下他突然到来的惊喜,身侧传来悉悉窣窣的声响,没一会,她的手被抓住。
她挺直脊背,看过去,王隽已经将两袋食盒拿在右手,空出了左手握住她。
是意外,又是情理之中,她不合时宜地来了一句:“不重吗?”
“还可以。”
她偷笑,握紧了下他的手。
“你……”
一个字刚说出去,突然电梯门口,施淮竹站在外面,看看她,又转过目光,看看她身旁的王隽,最后视线下移,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眨了眨眼:“你们……这是?”
季烟连忙甩开王隽的手走出来,说:“师父,你怎么出来了?”
施淮竹瞥了王隽一眼,后者老神在在的,相比季烟的慌乱,他可谓是风轻云淡。施淮竹思绪快速转了下,说:“哦,是这样,看你一直没上来,我想着下去看看,顺便买包烟。”
季烟那个尴尬:“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我刚散了会步,应该提前跟您说下的。”
“不碍事,不碍事。”施淮竹说,“那你先把东西拿过去给他们分了,我下去买包烟。”
“我帮您……”
一个“买”字还没落下,一旁沉默了很久的王隽说,“施副总,我陪您下去。”
季烟彻底怔了,手脚无处安放,被温琰指出两人关系时,她都没这么紧张。
王隽旁若无人地说:“你先回去,我待会再找你。”
季烟接过两袋食盒,脑袋空空的,望了施淮竹一眼,见后者目光深许地看着她,她忙说:“师父,我先回去了。您爱的八宝粥,我给您留着。”
说完,也不顾王隽是何表情,她灰溜溜地跑了。
等人在拐角处没了影,王隽看着施淮竹说:“施副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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