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真的听到温枫良沉重的呼吸声。
“温枫良,你出来,你出来。”
没了修为,单凭逢霜一人之力弄不开假山,他叫了人,合力弄走那座假山,露出一道隐秘的入口。
温枫良确实在假山下面,他刚缓过一阵疼痛,反应还有些迟钝,逢霜哐哐砸门的动静让他回过神来。
他不知逢霜如何知道他在此处,但他并不想逢霜找到他。
梦境随温枫良心念变化,逢霜受梦境影响,砸门的力气越来越小,眼皮也越来越沉,下一瞬,他被直接送回房间。
翌日逢霜醒来天色已近午时,他揉着太阳穴,疑惑地想,他好像忘了什么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今日温枫良没来找他,侍女说陛下忙的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逢霜瞥了眼窗外——他和温枫良闹的非常不愉快那段时间,温枫良躲着不来见他,每天的各种赏赐倒没断过,这次也不例外。
罢了,下次见面再说吧。
王府的日子很清闲,脚踝锁链被取下,逢霜出门转了半个时辰。他关于京都的记忆很模糊了,只记得城外有一座很有名的寺庙,他曾在那里为温枫良求过平安符。
也不知那寺庙如今是否还在。
他不由得感叹,温枫良梦里一派繁华安定的景象。
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小贩们鼓足了劲儿叫喊揽客,逢霜视线凝在其中一件东西上,片刻后扭头离去,直奔另一条街的一家首饰铺。
一盏茶后,他从首饰铺出来,怀里多了长命锁和拨浪鼓。
这个孩子虽不是真的,但也是“他”怀了十个月,九死一生所生。
他逗了逗小姑娘,再返回自己院中用膳,又随手取下一本书看着,直到夜色来临,他放下诗集,路过桌边时顿了一下。
烛泪何时攒了这么多?
下人敲门送来热水,关于烛泪的疑问就被他抛到脑后。
夜深了,门悄悄被推开一条缝,来人悄无声息走到屋里。担心血腥味冲着逢霜,温枫良并没走近,与逢霜隔了两三步距离。
逢霜没放下床帐,他可以很清楚看到逢霜紧蹙的眉头,他指尖微动,掐了个诀,逢霜神色渐渐不再那么痛苦。
他站着看了逢霜好久,实在承受不住药力,才匆匆忙忙转身想要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
一只白皙漂亮的手攥住了他衣角。
没等他做出反应,那只手又握上他胳膊,冰凉的温度让他不自觉颤了颤,他飞快转头一看,逢霜精神的很,哪有半分睡意。
“你终于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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