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任黎初不会考虑这种事,她可以做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往陆沅兮头上泼水,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咖啡厅说孟拾悦和陆沅兮是变态。
可那个时候,任黎初忍住了心底的冲动,没有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陆沅兮面前,没舍得破坏这个人美好的圣诞节。
对此,任黎初后悔不已。
她像是阴暗的蛇,躲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一角。她目次欲裂地看着陆沅兮和那些人一起庆祝,露出很少对自己展现的笑容。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为什么要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好可恶,好恨,好嫉妒。任黎初躲在面具下的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尝到了破碎的腥甜。
身体和意识仿佛就此被一分为二。其中一个极力控制着自己,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陆沅兮面前。而另个自己,才是任黎初熟悉的样子。
她想冲过去毁掉这一切,指着陆沅兮骂她是一只忘掉原主的狗。凭什么她要对别人露出那种笑容?凭什么她要和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这些人能给陆沅兮的,不足自己的十分之一。
孟拾悦,又是孟拾悦。可除了孟拾悦,还有另外两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是她们占据了自己的位置,陆沅兮身边本应该只有自己才对。她们,凭什么抢自己的位置?
嫉妒像是毒蛇淬炼的毒,任黎初死死盯着陆沅兮。因为克制而全身发抖,她甚至要用手紧紧扯住周围的栏杆,才不至于失控地冲到陆沅兮面前把那杯冰凉的啤酒泼在她脸上。
然后……陆沅兮就走了。她带着她的快乐,和那些人一起离开。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自己来过。
那个晚上,任黎初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地上的雪几乎掩过她的脚踝,才僵硬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身体在低温状态下持续了太久,刚一起来,任黎初就一阵天旋地转,从早上过后就没吃过东西的胃泛着剧烈的疼痛。她趴在一旁干呕,却什么吐不出来。
凌晨3点,街道上空无一人。任黎初干呕到满脸泪水,有点庆幸这个时候,没人能看到她的狼狈。
任黎初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去找陆沅兮,她定了最早的机票回秀川,才回家就病倒了。
刚开始任黎初没打算让任漪知道,不想让她担心。结果昨天晚上昏迷太久,没接到赵萱喻的电话,今天,任漪就找上门了……
“不用这么说,你怎么病的,我比你更清楚。”任漪听任黎初开口就是对自己撒谎,神色又冷了些。任黎初知道这事瞒不过任女士,只好坦白交代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