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该得的,任黎初想。
她抱着贝蒂猪的头套,以近乎昏迷的状态,昏睡过去。没过多久,安静的长廊传来脚步声,任黎初只蹙了蹙眉头,隐约听到声音,可疲惫的身体没办法醒来。
陆沅兮顺着缝隙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歪歪扭扭靠在柜子上的任黎初。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在静谧地工作,发出嗡嗡声响,也把陆沅兮有些沉重的呼吸衬得十分明显。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也反复试探过。可得到真相前,人往往总是习惯欺骗自己,然后继续醉生梦死地出演那场自欺欺人的戏。
有人说,童话就是把最好的一面编造出来给人看。那么悲剧就是把真实摆在台面上,并告诉所有人,你以为的童话和美好,根本不存在。被爱的人为了满足爱人构造出幻影,人偶也仅仅只是为了满足小孩子的幻象所呈现出的假象。
现在,伪装摘去,最后的自欺欺人也没了跳板。它坠落,摔碎。
“为什么呢?这不像你会做的事。”走进房间,陆沅兮轻声说着,有些失望的看着任黎初。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感觉,既有失落,又有慰喜。
贝蒂猪的确是任黎初为了欺骗自己而营造出的假象,这份美好被戳破了,这是失落。
而慰喜,是因为陆沅兮无法否认“贝蒂猪”带给自己的喜悦,她没想到任黎初那样一个娇气的人,会在这么热的天气穿上这套玩偶服。
她们一起坐在长椅上看日落,一起躺在橙港大街上,一起坐着巡游车看风景。这些事,都是陆沅兮以前不可能和任黎初做的。
可为什么,现在一起做了?
无法否认快乐,却也不能抹去欺骗。就像陆沅兮对任黎初复杂的心境,她永远无法否认自己对这个人的在意,却又想逃离。
“任黎初,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陆沅兮蹲坐在地上,看着任黎初脸上的汗水,下意识抬起手,想要帮她擦掉。手悬在半空,绕了个圈,终究还是没能抚上去。
陆沅兮只是用手摸了摸任黎初下颌,然后往下,拂过她汗湿的脖子,摸上那道让自己无比在意的伤痕。
凹凸不平的,和正常的皮肤相比更加薄嫩和脆弱,是新生的皮肤独有的特点。它错综复杂,和任黎初本来的皮肉衔接着,却永远无法做到真正融合。
陆沅兮想知道这道伤疤的来历,甚至猜测任黎初是为了自己才弄出了这道伤疤。这样的想法让陆沅兮心窝发烫,她想细细品啜,想抚摸,想探知其来历。
任黎初那么怕疼,一定会很疼吧?这份疼,如果是自己间接给予她的……
还真是…令人兴奋。
陆沅兮努力遏制着快要破体的欲望,眼神却热得发烫。像是沉积了多年的火山,隐隐有了将要喷发的趋势。
四年的时间,没有人再为她染上色彩。骨子里压抑的野妄因重逢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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