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宋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之前你来取梅子酒,我搁在柜子里,小云粗枝大叶的,没找到在哪。”宋慈边说边往店铺里走,从柜台后头拿了个高高的玻璃瓶出来:“上次小青跟小许出去了,我又不在家,大晚上的,倒是让你白跑了一趟。”
温璃接过酒瓶握在手里,即润滑又凉丝丝的,她微微低头:“没事,谢谢伯母。”
倒是江倚青愣了一瞬,注视着她,眸色沉了沉:“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打了,温璃说你没接。”宋慈拿起门口的竹凳子,同温璃摆摆手后进了屋。
温璃没理会江倚青,跟宋慈规规矩矩的道了别,转身往巷子口去。
她的车停在那。
江倚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矮高跟鞋敲打在砖石地面上,她拉住温璃的手:“温璃,你别这样。”
“我怎样?”
“你在生气。”
“没有。”温璃的语气轻轻的:“你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这些话仿佛一颗石子一般,江倚青内心泛起阵阵波澜。
晚来风急,树叶也哗哗作响,宛禾街人影稀落。
温璃的发丝散了一些,凌乱的拢在脸上,她微微皱着眉,目光复杂:“你会跟他结婚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同江倚青的伊始,她只觉得这个女人美丽、有风韵,却并未想过她们的人生会在此后的时间里相互交错,她能看懂她眼睛里的脆弱,体会她的骄傲,也知她仓促下的静水流深。
可现在呢?
她要在此后的道路里同另一个男人并肩而行。
念此,她的内心酸涩不已。
沉默的气氛横亘在两人之间,江倚青也目光幽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孩。”
江倚青神色哀戚,她垂下眸:“到了冬天,我就三十岁了,我家里这种情况,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选择的。”
“我妈年纪大了。”
江倚青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
他的父亲是高中语文老师,母亲则选择顾料家庭,几十年里二人恩爱如一,相敬如宾。这江倚青对于家庭有很美好的憧憬。
晾晒的衣服有阳光的味道。
秋天巷子口的银杏叶会随风飘落满院。
母亲偶尔也会数落父亲。
冬天寒冷的夜晚父亲用嘴边的香烟点燃烟花等候新春。
这些时光,怎么不让人怀念呢?
父亲出事,为了偿还赔偿款,她只得辍学,开始打起了散工。
从前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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