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吧,看着好凶呦。”老太太问。
“这事我改天跟我妈说,瞧您买了这么多菜,是不得回去做饭呢?”江倚青拦在她和温璃之间,老太太奥奥几声,瞥了温璃一眼,迈着步子急匆匆的走了。
“瞧你给人吓得。”江倚青笑了一声。
温璃不说话,又是一会静谧,江倚青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再晚一会就要迟到了,她同温璃点了点头算是告别,迈着步子转身就走。
穿过那条她们曾喝过砂锅粥的小巷,再通过一个大十字路口。
已经能看到e酒吧的霓虹灯。
她们这行,底薪不多,主要是拿卖酒的提成。
帽姐干这行四五年,也摸出了一点门道,酒吧临近大学城和老商贸街,三教九流,各行各业,但要论最贡献业绩的,要专属那种几个男孩带一帮女孩,咋咋唬唬的客人,也不用太贵的酒,价格中等,包装瞧着高档的洋酒。
为了装场撑面,也会买上几瓶。
江倚青深谙其道。
今天是周三,学生顾客会少一些。
舞池中人群熙攘,刺耳的音乐仿佛连空气都震荡出了波纹。
有一桌客人落座,是几个中年男人,帽姐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过去,这种客人有油水,但是却很难应付,陪着喝几杯酒不够,还要忍着言语和视觉的凌迟。
江倚青穿着一条黑色的包臀裙,上身则是一件高领毛衣,性/感十足,又十成十的禁欲,帽姐砸砸嘴,这身材,无怪乎她的业绩好。
她摆摆手,拿着酒单走了过去。
桌上只有两打啤酒和一个果盘,江倚青扫了一眼,坐到最靠外的沙发上,柔婉一笑。
这笑也与寻常不同,带着点并不真挚的讨好和疏离,好在灯光朦胧,谁也看不清,只看见那浮在表面的笑,情谊真假又有什么分别。
“哈楼,怎么称呼您?”
正喝啤酒的几个人抬起头来,觑着一个挺胖的男士。
论穿着和气度,他算里头比较拔尖的。
“我姓孙。”
“那我称呼您孙先生。”
消除陌生感是第一步,更要活跃气氛,加深彼此间的熟悉感,像朋友一样去交流谈心。
这几个人是朋友,其中一人刚失恋,一大帮陪他出来解闷。
江倚青捏着酒杯,扮演起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前尘旧梦,情深缘浅,好一顿开导疏解,终于攀谈起来,纷纷开始敬酒给她,只好喝了几杯,渐渐也到了最佳的时机。
她两指夹着酒单递上去,语音柔婉:“大家还想点一些别的吗?”
她去柜台取酒,帽姐在一旁竖大拇指,又担忧了几句:“别喝太多。”
不过是卖笑陪酒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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