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回神,站起来,端起桌上的酒给蒋老师倒了一杯,细细的安抚着母亲躁动的心绪,
“妈,我没事的。”
温璃知道她这是爱子心切:“国外没有传的那么邪乎,您老往欧洲跑,又不是不知道。”
蒋老师其实也有点着急过头,她这人虽然职场上手段雷霆,一丝不苟,但若放到孩子身上,有些措施终归是不妥当,孩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决断,一直把人护在翅膀底下,终归是不行。
温书韫在桌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膝盖。
蒋老师叹口气,凝重的神色渐渐放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微微和缓一些,嘱咐道:“以后身边的任何矛盾不要再管,第一时间告诉家里,爸爸妈妈会替你处理。”
温璃见母亲松口,语气也和缓了:“瞧您这话,我都多大了。
蒋老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大也是个孩子。”
相较于温家的和和美美,江家倒显得有点冷清。
下午那会,江垂云敲打完最后一点程序,乌青着眼眶从屋里走出来。
江倚青正从阁楼下来,手里提着一身新衣服,藏青色的夹克搭一条牛仔裤,走近了,在他身上比量了一下,几乎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骨量挺阔,身型纤长,这么大的男孩子本应最是活气张扬的年纪,如今垂着脑袋,恹恹的一副模样。
“把新衣服换上。”江倚青轻轻拍他的肩膀,“过年呢,精神一点,这两天妈看你回来了也高兴,别老苦着脸。”
“嗯。”江垂云微微应声,接过布料握在手里。
正午的天空澄澈清明,到了下午,天边是火烧似的晚霞,热烈又张扬。
姐弟两人手上提着饭盒,乘公交到医院去。
一方车窗外,时不时绽放几朵烟花,万家灯火,这是最为隆重的节日。
病房里有电视,正转播着新年联欢晚会,餐盒摆在一张方桌上,架在床边,江倚青不停的给母亲夹菜。
宋慈挺开心,蜡黄枯干的脸上始终勾一抹浅笑,她嘴里溃疡严重,有心无力,吃了几口饺子,十分不舍的搁下了筷子,“我这胃是享不了这些福气了。”
“说什么呢,妈。”江垂云摸了一下眼睛,盛了一碗汤,递到她的手边。
宋慈天天挂念着回家,瞧着医院清冷的氛围觉得不适,也担心始终住在这不知要花多少钱,虽然江倚青之前提过现在工资涨了许多,却还是不愿意在医院呆着。
吃过药,困乏便如潮水一般涌来,宋慈瞧着儿女,缓缓阖上眼睛,电视留了很轻的响。
不知过了多久,即将跨过新年时,江倚青仍然清醒着,有歌声。
是难忘今宵。
江垂云拉了一张椅子,弯腰伏在床侧,挺高的个子蜷在一起倒有些局促,侧头看着窗台,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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