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极为得意道:“诸位看马也看累了,想必有些人还没有尝过马肉吧,正好,本世子今日亲自斩马,来人啊,把黑鹰的尸体拖下去,给大伙,做一道马到成功。”
林倾珞脑子里,浮现了两个字:畜生。
大隆百姓不喜马肉,一是因为一马难求,大隆不似突厥,好的马种少,马儿也少,边陲的马更是比士兵还珍贵,其次,马是人的代步工具,寻常人家有头驴或者牛都舍不得,更别说吃马肉了。而裴卓原,饲养这么多的马,却随意杀害。
难怪,难怪他会那么轻易的说出送她汗血宝马的事情。林倾珞胸膛起伏一下,挪动着脚步淡出了人群。
那股血腥味让她感觉恶心,里面的那个人更是让她觉得恶心。
此刻众人正看着热闹,根本就没有人注意,人群之中有一藕色身影悄然消失了。
云琛却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赌马输了,裴卓原会是何反应他不用猜也知道,所以便没有去凑这个热闹,留在了看台之上,远远观望着。
“一匹好马就这样没了。”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忽然在云琛身边出声道。
云琛没有回头看那人,因为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宴会之上除了郡主盯着自己,还有一个男人也时不时的看他,还叫人挺不自在的。此人便是当今的国舅爷,侯言。
云琛深叹一口气:“人也没了。”
方才骑在黑鹰背上参加比赛的人,早就被拖下去了,想必情况不会比马好。
“云公子对此有何感想?”侯言笑着问他。
云琛这才转头看向侯言:“这在别人的地盘说别人的坏话不好吧?”
和云琛的一身白不同,侯言乃是一身玄色,上好的锦缎衬着挺拔的身姿,面容俊逸,带着一股位高权重的压迫之感,和云琛懒散随性截然不同。
侯言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借口推迟,笑道:“云公子怕了?”
“整个京城,敢背后议论长公主的人,岂能不怕。”嘴上说着怕,可是他那双眼睛里,尽是肆意的笑意。
刚才郡主示意的那样明显,他都能不为所动,侯言才不信他的鬼话呢,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云公子难不成怕我告状?”
“自然,您可是国舅爷啊,云琛若是有说的不好的地方,落入了皇上的耳朵里,怕是要小命不保了。”
在别人的地盘说别人的坏话,这话让侯言以为他是怕自己和裴卓原告状,原来不是,他是怕自己和皇上告状。
当真是个人精啊,皇上这些年装得唯唯诺诺的,并未露其锋芒,朝中大臣更是怕长公主而不惧皇上,更是无人把他这个逍遥自在的国舅爷放在眼里,竟没想到,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真正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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