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相如立刻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一副很懂的样子,“我就说嘛,不然你为何让人做这种衣裳?”
于舒然轻轻推了她一下,脸上有些泛红,“别乱说,是我自己喜欢。”
但程相如的话也不全错,她最近跟景知隐的关系是稍微缓和了些。
景知隐最近还是会时不时地来听她弹琴,平时也不会因为楚氏再找她麻烦,甚至两人有时候还能短暂地说说话。
她其实一开始是不讨厌景知隐的,准确说是很喜欢。
她十六岁那年在宴会上见到景知隐,当众给他弹了一曲,他听过后很喜欢,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发展出了感情,门当户对也成了婚。
景知隐喜欢她温顺乖巧的样子,她便一直很懂事,不吵不闹,对他温柔体贴,但即便如此,他们成婚后不过一年,景知隐便不再对她如以前一样了。
她无论是给他弹琴还是跟他说话,他都有些爱搭不理。
没过多久,楚氏就进了王府。
于舒然一开始也表现得善解人意,努力跟楚氏处好关系,但不出几月,她便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看着景知隐每日都在楚氏那,那楚氏不仅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还在景知隐面前装腔作势,她崩溃地又哭又闹,但这自然是把景知隐越推越远。
等她没那么在意景知隐了,景知隐却又开始对她好起来,连楚氏那边也不敢轻易来找她麻烦,可她现在有些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怎样才是对的?
用完晚饭后,于舒然送走程相如,独自试穿起新做的寝衣。
这次的寝衣是一套竹篁绿的短袖短裤,跟那条修身长裙不同,版型更加宽阔随性。上衣是系扣的,上面用稍微更浅一些的绿色丝线绣了几株劲竹,竹叶漫天纷飞。短裤裤腿的右下方绣了很小的几株竹子与上衣呼应,除此外便没有其他装饰了。
于舒然穿上后在镜前看了又看,觉得很不错,宽松的衣裤和清爽的颜色都很适合暑季。
卧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王妃今日怎么没弹琴了?”
景知隐一脚踏进来,于舒然又被他吓了一跳。
景知隐笑了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王妃又做新衣裳了?”
于舒然有些不高兴,“你下次进来之前能不能敲敲门?”
景知隐笑着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你都是我的王妃了还敲什么门?”
于舒然轻咬了下唇,两颊边泛起了好看的红晕。
景知隐又贴近了她一些,看着她水润的双眸随后又忍不住看向她的朱唇,声音有些发哑道:“王妃今日怎的害羞了?”
于舒然眼神躲闪,不等她开口,景知隐轻轻吻了上去。
他温柔地品尝着口中的柔软,于舒然今日不仅没有推开他,还慢慢回应起他来。
他抱起她上了榻,他的吻逐渐变得狂热,慢慢向她已经通红滚烫的耳朵移去。
于舒然早已浑身瘫软,景知隐看着她的反应,脸上满是笑意,贴在她耳边说道:“好久没见你这么乖了。”
他刚要继续,胸前却搭上了一双小手。
于舒然有气无力地推着他的胸口,眉眼间有些颤动,“王爷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
“没怎么,王爷回去吧。”
景知隐皱起眉头,但立刻又舒展开,他笑着问道:“欲擒故纵?”
于舒然别过脸,声音里完全没了刚刚那分娇软,坚决道:“请王爷回去。”
“你!”景知隐捏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你到底想做什么?”
于舒然盯着他,红了双眼,泪水倏地从眼角滑下。
景知隐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越来越大,“你就这么不愿本王碰你?”
于舒然看着他没说话,景知隐愤愤起身,离开后啪地甩上房门。
景知隐一走,于舒然更是如溃堤了般,眼泪打湿了一大片枕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说那句话,心里就难过得要命。
景知隐走到院外,琴声传来。
《夏步月夜》,于舒然当年在宴会上为他弹的曲子。
相爱的两个人约好在夏日的月夜里一起在河边散步,本是情意绵绵的曲子,现在却多了几分傲意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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