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他动手就成了家常便饭。赌输了钱,喝完酒就发疯打人,连儿子也不放过,我只好带着儿子躲着他走,谁知他后来竟找到公子那去要钱了。公子可怜我,拿钱打发了他好几次。”
红瓷顿了顿,轻吐一口气,“公子平时就待我极好,知道我需要钱,一有绣活他便优先给我,让我有机会靠自己的本事养活一家人。我对公子本就有愧,李从竟还向公子要钱,我心生怒气,不想再跟这样的人有关联,可我知道,李从是绝不会跟我和离的,于是用积蓄买了几个打手,逼迫李从签下了和离书。”
公堂之外的人一听,无不愤怒叹气,骂李从不是个东西,但心里也对松息和红瓷的关系多了分怀疑,两人真的那么清白吗。
不等楚大人开口,松息走上公堂,抢先开口道:“楚大人,红瓷所述并非实言。”
她这么一出,搞得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了,李从倒是立马跟着嚷嚷道:“是的,大人,这都是她胡编乱造,就是为了……”
松息侧目瞪了他一下,李从闭上了嘴,公堂之外的人议论纷纷。
楚大人拍了拍惊堂木,“肃静!”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长安,你说说何为实言。”
“红瓷所言不假,只不过,当年是我擅自做主,替红瓷买人绑了李从,威胁逼迫李从让他签下的和离书。”
“公子!”红瓷不想让松息因此受罚,她着急道:“大人,公子说的……”
松息抬手打断她,继续说道:“我并非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手段,只是我研读了各种法律条文后才发现用正当的手段让李从和离,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红瓷一弱女子在当地无依无靠,即使上告县令,不一定能讨个和离书不说,还可能被人歪曲事实,落个不守妇道的名声,我才出此下策,帮她跟李从撇清了关系。”
李从气急破骂道:“你之后还找人打了我好几次,我左腿落下顽疾,现在走路都疼。”
楚大人看着松息,问道:“可有此事?”
松息承认道:“是的,李从签完和离书后,如我所料,他并没有善罢甘休,他之后又去找了红瓷好几次,每次都要动粗,好在我一直派人跟在红瓷身边,才让红瓷免遭暴行。给了李从几次教训后,他才不敢去找红瓷麻烦。他这样的人,只会欺软怕硬,只有用这种手段,他才会有所畏惧。”
李从被点到痛处,气急败坏,“大人,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他们两人就是有奸情,合伙起来想找个理由除掉我,继续偷奸,大人您看我的腿,现在都还……”
李从哆哆嗦嗦想从地上站起来,想给楚大人看他的腿,没想到松息抬脚给他踹回地上。
楚大人严肃警告道:“长安,不可乱来。”
松息解释道:“大人,我气愤,红瓷当年被他打得身上没有一块是好的地方,这是他活该应得的。”
楚大人虽长得慈眉善目,但一身正气总是能给人很强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造次,“长安,若你所说都是真的,你的所作所为在本官看来确是善举,可你跟红瓷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为何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你当真对红瓷没有别的感情?”
松息抿唇微微一笑,“我对红瓷只有怜惜欣赏之情,任何人知道了她的遭遇都很难置之不顾,我与她是正直之人,都不会做败坏道德之事,如若大人对此事还有怀疑,我自有办法证明清白,只是此事涉及到隐私,还望大人宽宏大量,为我留一丝颜面。”
她说完从怀里拿一张迭好的信笺纸交给衙役,衙役转交给楚大人,楚大人看完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一脸镇定道:“此事本官还有待查明,你是否还有别的证据证明你跟红瓷并未做苟且之事吗?”
松息:“没有,没做过的事本就很难找出证据了,而且李从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们两做了苟且之事。”
李从不服,“大人,此妇来京城后一直住在长安府上,孤男寡女,你说他们清白,我不信。大人若不公开长安的证据,我们如何能信服。”
松息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倒是引起了不少公堂外的人的赞同,他们纷纷起哄要看证据。
楚大人看着信笺上的“我不举”三个字,也有些为难,这事没法当场验证,公开的话确实又会让松息有失颜面。
“长安,李从所言有理,你是否愿意公开此证据?”
不等松息回答,一个冷冽威严的男声传来,“什么证据,让我看看。”
衙役们毕恭毕敬地让出道,宁擎昂首阔步走上公堂,楚大人起身行礼,递上那张信笺。
宁擎看后,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在一旁刚搬上来的椅子上坐下。
楚大人立马一拍惊堂木,宣判道:“长安与红瓷关系清白,并无李从所说的私情,李从你出言诽谤,你现可认罪?”
李从大惊,怎么突然就给他定罪了呢,他大喊道:“大人,小的冤枉啊,您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楚大人拧眉,“你是在质疑本官?”
李从跪在地上,猛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只是大人不公开他的证据,小的疑惑。众人皆知这小白脸上面有人,万一他勾结别的官员……”
惊堂木又啪地一响,吓得所有人一哆嗦,楚大人怒言:“放肆!口出狂言,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李从看着行杖的衙役走来,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宁擎扬手止住衙役,走到李从身边,他垂眼看着李从,李从埋着头,根本不敢对上那个能杀人的目光。
宁擎开口,又惊得在场所有人哑口无言。
“长安与本侯有情,断不可能与红瓷偷奸做些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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