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远默不作声的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的对话,一时间对南星又产生了些许的敬佩,他活了二十年了,还没看见谁肯为了救人而放弃修为,南星还是第一个。只是这南星一个山下丫头,怎么会认识土地,怎么没有看见教授南星术法的师父?
正在孟竹远思考的时候,老土地注意到了身后跟着他们的孟竹远,看见他被捆仙绳捆着,咦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被南星打断了。
“对了,老土地,你们在庙里好好的呆着,怎么会着火呢?”
南星没有注意到老土地在见到孟竹远之后的表情有些奇怪。老土地本来还行问孟竹远些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要说这起火的原因,也着实是让人生气。”
“哎,这我还真挺好奇的!嘻嘻……”
老土地瞥了一眼笑嘻嘻的南星,要不是自己打不过她,肯定会和她打一架,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的不正经。
“本来今天好好的,人也不算多,我和我们家老婆子还想着等人散了,就带着几个孩子去后山的那片花海溜达溜达,可谁曾想,就是因为人少才出了事的。”
“按理说,这人少怎么就出问题了呢?”孟竹远觉得奇怪也问了出来。
“这起因啊,还是因为山下那个王屠户家的小儿子。”
一听说是王屠户家,南星还觉得有些奇怪,要说这王屠户一家是最尊敬神灵的,她和他们家做了三世多年的邻居了,对他们家也最了解。二十年前王屠户两口子也算是老来得子年近四十了又生了一胎,就是这小儿子,两人宝贝的不得了。这孩子十岁的时候生了一场怪病,茶饭不食,昏迷不醒,看了多少的大夫,都说治不了。南星和老土地说过这事,老土地说这孩子是不知不觉间着了梦魇,普通的大夫根本治不了,自己就算想帮他们,可是土地一族有规定,没有求拜,不得插手人间的事。南星觉得既然能治,这求拜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化身成大夫给他们小儿子看病,引他们上山求拜土地,土地便把这梦魇给化了。从此王屠户一家每逢初一十五和重要节日必要来土地庙拜一拜,为土地庙打扫一番,平日里只要是有好吃的了也会送上来一些。要说这土地庙着火和他们家小儿子有关,南星确实是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老土地看着二人一脸的疑问,连忙说道:“这事也是有趣。这王屠户家的小儿子十七那年娶妻邻村的李氏,可是成婚三年了,李氏依旧无所出。这俩人大夫也看了,药也吃了,也是没有怀上。这王屠户家的小儿子在这时偏偏又遇见了隔街的漂亮小寡妇韦氏,动了娶妾的心思。就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理由要李氏同意。李氏也是个倔性子,以两人还年轻为由拒绝他纳妾。”
说道这,老土地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个白瓷茶杯,饮了口茶,又变戏法般的弄出了一盘桂花糕,递给了南星和孟竹远。
“老头子我累了,休息下。”
“找东西不急,这事你还没讲完呢。”南星催促道。
“按理说不娶就不娶了,可这小儿子偏偏不着消停。这李氏不让他纳妾,他便闹着要休妻,事情都闹到县太爷那里去了。这县太爷令他三年内不得提休妻和纳妾的事情。本来判决也没啥大问题,可谁让这县太爷是李氏的表舅呢,这小儿子就闹着说县太爷偏袒。再说王屠户老两口也是十分喜欢这儿媳妇的,也是向着李氏的,也是不让他再闹了。”
说道这里,老土地又慢悠悠的嘬了口茶。南星看着现在的老土地,觉得他就像是茶楼里的说书人,十分有趣。说书人讲故事都喜欢有人在下面接话催讲的,南星也跟着学,催促老土地。
“喝口茶快说呀!着急听呢!”
老土地眉毛一挑,继续说道:“按理说,到这里不闹就算了。这小儿子偏偏背着父母和李氏,偷偷的私会那韦氏。今天本来不是什么大日子,王屠户一家不必来庙里的,可偏偏那韦氏有了身孕。这小儿子一听说就急急的拉着韦氏到我这里求祈还愿。可不巧,今早这李氏也查出有了身孕,由婆婆陪着上来还愿来。结果四个人就凑了一块,这李氏一见到自家官人陪着韦氏,就哭闹起来。韦氏记恨这李氏不让她进门的事情,也跟着闹。这婆婆和儿子看俩人都有了身孕只得先把俩人拉开劝慰,结果李氏和韦氏却打了起来。”
“所以这闹着闹着,就烧了你这土地庙?”
“是啊,是啊……这……”
“行了行了,后面的我不感兴趣了。”
听到这孟竹远差点没噎到,感情这南星只是想听八卦而已。
等南星他们找齐了材料天也黑了下来,他们便回到了土地庙。这老徒弟看来也是个好面子的,离庙越近,他的话就越少,直到进庙后看见自己的小儿子蹲在大殿门前哭,土地婆他们都在围着劝,才深深的喘了口气。
“小蓝,你哭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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