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汉手中拿着一把锄头,伸出一只手揽住了梁哲。
梁哲往院子里面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面有几个人正坐在石凳上,正在讨论着什么,而铃铛则直接跟着中年男子朝着里面的一间草屋冲了进去。
梁哲本来想说是黎墨的朋友的,想了想黎墨可能与这件事无关,就迅速改口道:“我是铃铛的表哥。”
“表哥?”大汉上上下下瞅了几眼梁哲之后,才缓缓放下的手臂,朝里面歪了一下脑袋。
梁哲刚走进去,便听到了石凳上的几个人对话的内容。
石桌旁坐着四个人。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一个微胖的妇人,一个满面银须的老者,一个头戴黑帽子的男子。
只听那个满面银须的老者说道:“三爷他估计是跟七年前的大壮一样,被那个邪东西给迷上了。”
微胖的妇人立马接话:“那怎么办?难道要再请她出山……”微胖妇人偏头望向了一旁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满面银须的老者见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没有说话,便接着道:“三爷现在的症状跟七年前大壮的症状几乎一摸一样,而且,他们发事的地点同样是在后山,这不可能是巧合,我看极有可能就是……”
银须老者抚摸了一下胡须,同样偏头望了一眼戴眼镜的中年男子。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从始至终一直铁青着脸,此时看到两人的眼光都望向了自己,不由地干咳了两声,然后才道:“七年前,我还没在你们村,你们看着我也没用。”
微胖的妇人忽然提高音量道:“那你倒是拿个主意啊,村长是你,又不是我们。”
银须老者忽然诡异一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我们有两条路,第一条,请十三娘出山作法,但代价很大,第二条,直接——”老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的笑容愈加诡异。
戴眼镜的男子瞪了老者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要是你下不了手——”银须老者望了一眼旁边的黑帽男子,顿了顿之后才道:“就让三手去。”
黑帽男子一直低着头,长长的帽檐遮住了他半张面孔,只能看到一双紧闭的嘴唇,在听到老者说出这句话之后,黑帽男子的胳膊忽然一动,一只铁爪从袖口中伸了出来,反射出骇人的青光。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像是有些忌惮这个三手,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这是什么时代了?你们还相信封建迷信?!”
眼睛男子脖子涨的通红,挥舞着手臂继续道:“科学!我们要相信科学!什么邪东西不邪东西的!我来你们村当村长,就是要彻底排掉这些东西!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谁都别乱来!”
银须老者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和微胖妇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都不再说话。
戴眼镜的男子似乎直到此时才发现了梁哲,没好气地开口问道:“你是谁家的?”
梁哲刚才听他们说话,也大致听出了一个大概,这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应该是风铃村的村长,而边上的那几位则是村里能够说的上话的干部些,他们正在密谋如何处理掉像是被邪东西缠上的三爷。
梁哲想好了措辞,微微一笑道:“我是铃铛的表哥,三爷是我……”
银须老者轻蔑地望了一眼梁哲,缓缓说道:“他就是那个和三爷一块被救回来的外来人。”
梁哲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他的脸上立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语气悲伤地道:“我跟表妹和外公一起上山采药,没想到就……”
微胖的妇人冷哼了一声道:“我咋不记得三爷家还有你这么号人物?”
村长摆了摆手,盯着梁哲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了起来:“这么说,三爷疯的时候,你在现场?”
“疯?”梁哲吃了一惊,“三爷他疯了?”
村长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之后,往草屋的方向一指:“你自己去看吧。”
梁哲心里像是打鼓一样,‘疯’这个词对梁哲来说并不陌生,不,是异常熟悉,梁哲的工作几乎可以说是每天都跟疯子打交道,有些是装疯的,有是即将要疯的,有些是已经疯了的。
可以说,在这里,没有人比梁哲更清楚疯子的定义是什么。
梁哲在村长和几位村干部怀疑的目光中,朝着草屋走去。
刚走到门口,梁哲便听到里面传来了一连串诡异的闷吼声。
梁哲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推开了草屋的房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