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
李村长大喝一声,一把将梁哲的手从三手的手臂上打掉,然后挡在了梁哲和三手中间,脸上带着惊慌的表情,盯着梁哲。
三手头也没回,踏步往前,速度极快,一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望着三手离去的背景,梁哲忽然感觉自己的掌心处传来一阵奇异的冰凉。
李村长望向梁哲的眼神带着一丝怀疑:“你到底是谁?”
梁哲依旧目视着三手离去的方向:“你又是谁?”
李村长愣了一下,脸色微变,但迅速恢复了正常:“你什么意思?”
梁哲蓦然回过头来,像是完全不明白村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村长,你说啥?”
李村长脸色微红,尴尬地笑了笑,朝着梁哲伸出了手:“我叫李宝庚,是风铃村的村长。”
梁哲伸出手握住了李村长的手,他的手刚劲有力,但却不同于一般农村劳动人民的手,有一种柔嫩在里面,不像是是握锄头的手,倒像是握笔杆子的手。
梁哲微微一笑:“我叫梁哲,是名心理医生。”
李村长脸上挂着笑:“梁医生,我刚才听你说,你会催眠是不是?”
梁哲反问道:“你知道催眠?”
李村长将视线挪开,望向别处,尴尬地笑道:“听过一些,不是很懂……这么说,你真的可以用催眠驱走三爷身上的怪东西?”
梁哲:“不是驱走,是治疗,三爷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而所谓的心药就是心理治疗。”
李村长摆了摆手:“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不如我这样问你吧,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为你争取了一天的时间,让你和三爷呆在一起,你有把握能够套出……是让三爷说出他在洞中看到的东西吗?”
梁哲摇了摇头:“一天绝对不够,不过能有一天时间,我基本上可以理清楚三爷目前的状况,能不能治好,究竟怎么治,就会有一个整体的定论。”
李村长摸着自己的下巴,低着头在原地来回走动,良久过后忽然停住脚步,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样,盯着梁哲长吁一口气才道:“梁医生,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跟村里人不一样,我是上过大学的人,至于为什么会呆在这里当村长,有我自己的原因,也有别的原因,这点我就不说了。”
梁哲‘嗯’了一声,心理师的职业素养告诉自己,李村长的话才刚刚说了一个开头。
李村长又开始走动了起来,一边走动着,一边道:“在我来之前,我并不知道风铃村是一个怎样的村落,只以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但当我来了之后,我才发觉,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风铃村里奇奇怪怪的事情很多,不仅仅是这次三爷的病,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
李村长的眼神中掠过了一丝恐慌:“我来了差不多也快半年了,但还是没能真正融入进这个村落独有的文化里面……说文化可能太过了,就当是风俗吧,我不知道是他们故意不让我融进去,还是我自己的原因,期间我也给上面提过几次申请,想离开风铃村,但上头给我的指示是:让我再呆半年,带一份详细的风铃村分析报告回来。前几天我才提交了一份报告,但上面说这报告没有丝毫的价值,让我继续挖掘……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这个报告要写什么内容,要怎么写。”
李村长不停地搓动着自己的双手,显得有些紧张:“我现在是回也回不去,进也进不去,有个成语叫啥来着……对,骑虎难下,我现在就是骑虎难下。”
李村长转过头望向梁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梁哲脸色平静,沉默了一会之后,才道:“李村长,你在这很压抑吧?”
李村长愣了一下,像是被人一语道破了内心的小秘密一样,忽然脸色一红道:“是啊,很压抑……不过你为何会这么问?”
梁哲:“如果不压抑的话,你就不会随便逮着一个陌生人就和他说这么多。”
“啊?!”李村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以为……你和我处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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