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无论是殒还是牛重却都没有提到过这个问题。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关头,说什么都晚了,除了硬着头皮演下去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钺一抬头就对上了牛重意味深长的眼神,难道他真有什么办法?
钺将信将疑的看了牛重一眼,然后快步迎上去,装作激动不已,暗自抽泣的模样。
“爹爹,晓晓这不是担心您么?您说您在这享福也就罢了,可是这么一走就这么多天,也不往家里捎个信啥的,可把晓晓给担心坏了,您身子又不好,就算有人照顾着,哪有咱们自己尽心呐。”
钺一边说还一边不住的拿衣袖擦着眼角,声音也带了些哭腔。
“你。。。”
牛大爷疑惑的看着钺,刚想说话,却见牛重扶着牛大爷的手突然微微一动,似乎是掐了牛大爷一把。
“瞧你这孩子说的,我是年纪大了,却还没到自个儿顾不了自个儿的地步。你说你一个姑娘家,不跟家好好带着,非得跟着你大哥到这知州府来做什么,这不是成心给你大哥找麻烦吗?”
“我还不是因为担心爹爹了,您都这么久没消息,大哥又一直瞒着这是,我怎么也得自己来看一眼才能放心呐。”
“行了行了,你这丫头,老头子我好好地,你哭什么,赶紧把眼泪擦擦。”
“行了,晓晓。阿爹身子不好,先扶他进去坐下,有话慢慢说。”
“恩!”
钺重重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和牛重一左一右扶着牛大爷走进了房间。
牛大爷刚坐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开口问什么,可是钺却马上制止了他。她回头把房门关了个严实,一边示意牛重随便说些什么,一边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
直到确认四下无人,她才离开房门坐了回来。
“重儿,这究竟怎么回事?”
牛大爷一看她坐了回来,这才问起了正题,牛重这才把前因后果大致跟他说了一遍。
老爷子安静的听着,钺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却还不糊涂。否则牛重刚才那一下要是没起作用,老爷子嚷嚷起来让那个管家听见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钺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也不知道牛重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不按计划求罗闵行让她留在知州府里?
钺心里十分困惑,可是又不方便插嘴,只能坐在一边干等着。可是没想到,那二人说着说着,牛老爷子却突然生起气来。
“重儿,你说我平时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心系家国,胸怀天下!怎么能为了我这么一个土都埋到脖子的老头耽误了正事?咱们梧州这么多老百姓的希望可全在那位轩王爷的身上了,你却因为我这么一个老头子耽误了王爷的正事,惹王爷不高兴也就罢了,万一连累了这一州的父老乡亲,就算我能平平安安逃出这知州府,可是你让我这把老骨头日后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啊!”
钺压根没想到这位牛大爷不仅不糊涂,还是个精忠报国赤胆忠肝关心黎民的义士。眼看着老爷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牛重恨不得一把捂住老爷子的嘴,却又实在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阿爹,阿爹!您老先别急,来喝口茶,顺顺气,慢慢说行不。”
牛重急得满头冒汗,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钺一时之间的也蒙了神,只知道赶紧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牛重。
牛大爷激动不已的喘着粗气,接过牛重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这才暂时堵住了他的嘴。
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呐,这牛大爷要是不配合,那这计划可就没法继续了。
那一头猝不及防的慌乱过去,钺马上就镇定了下来。
“老先生能有如此胸襟,实在令小女佩服之至。可是牛重身为人子,担心您的安危既是人之常情,更是一片孝心。百善孝为先,他若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孝顺,又如何能担得起这家国天下的重任?老先生您说,我这一番话可有道理?”
牛大爷没出声,只是看了钺一眼,但是看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激动了。他虽然没有回话,却也没有表示反对,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所以钺马上趁热打铁接着说了下去。
“这梧州城的事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是牛知县甘冒大险把此事上报给了王爷,恐怕朝廷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而且,如今能得到那些东西,也都是牛知县的功劳。牛知县不仅没有辜负老先生您的教导,更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而且退一步说,要不是因为这些事儿,老先生您也不会受到连累身陷险境。王爷若是置您的生死于不顾,又如何对得起牛知县这一番大仁大义?就算这事儿成了,可是日后传扬出去,这梧州的平安却是靠牺牲了老先生的性命换来的,这叫王爷又有何颜面面对这梧州的父老乡亲?”
牛大爷听完钺的话,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你这个姑娘,年纪不大,见识却不浅,人也机灵,会说话,能够跟在轩王爷身边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您过赞了,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怎能与您那一番心系黎民的胸襟相比。”
“姑娘虽然聪慧,不过这家国天下终究是男人的事情,哪有你这么一个小姑娘插手的余地。既然是姑娘,就应该好生在家里相夫教子。”
牛大爷话锋一转,矛头竟然指到了钺的身上,言语之间毫不留情,甚至还夹杂着轻蔑之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