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之后,琥二就有意无意的避着钺。
不仅故意和琥大换了分工,就连有事禀报都是让琥大代为转达。
跟在身边的人突然换成了琥大,钺除了有些不习惯之外还有更多说不出口的气闷。
琥二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用得着这样避如蛇蝎么?
虽说这件事她的确是做的有些不妥,自作主张的触及到了连琥二自己都避之不及的曾经,可是他这反应简直就像是把她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真是气死了。
相比之下,刑却刚好相反。
那天他故意把琥大支开,给了她和琥二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是因为琥二认识她的时间更早,和她一起经历的事情更多,自然也更容易接受她。
可是结果,别说是接受钺的帮忙了,就连当年的事也不肯告诉她。
所以他这几天的心情简直称得上是十分的好。
一旦下了决心就绝不后悔的钺,连插手的机会都不肯给她的琥二。
这回可是有好戏看了。
可是刑明明占好了位置,连酒都已经备好了,这场好戏却迟迟没有上演。
钺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气闷上火之外,居然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平静了下来。甚至和琥大闲聊起来,简直就好像已经把那件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
不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又怎么配做他日曜战神的女人呢?
她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心里头可没准憋着什么坏呢。
不过这么一来,这戏倒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既然她愿意演,那他这个唯一的看客又怎么能不捧场呢。
一想到这里,刑嘴角那一抹若隐若现,讳莫如深的笑意就更深了。
以至于接下来的整整两天,钺都是在这般古怪莫名的注视下度过的。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一对上刑的眼睛,就能感觉到其中的意味深长。
简直就像一头阴险的狼正盘算着如何把心仪已久的小羊羔拆吃入腹。
尤其是当她和琥大闲聊的时候,表面上装做若无其事的看着书,实际上他的目光和耳朵却几乎无时无刻不粘在她的身上。
钺几次三番都差点儿忍不住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他的脸上,好让他别再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当然还能顺带帮琥山出了那一口酸梅汤的闲气。
对了,琥山。
钺突然想起了那一个早已被她抛到九霄云外的疑问。
如今的刑为什么会对他的容貌如此介意,几乎已经到了讳莫如深的地步?
虽然从以前开始,他就一直认为这样过分的美貌除了带给他无数的麻烦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可是那时候的他却绝不会仅仅因为旁人多看了几眼,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如今的反应简直称得上有些过激了。
钺突然想到的这件事情,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有些凝重。
她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他黑白相间的灰发,难道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上终究还是难免介怀?
毕竟那是天赐的容貌,更加象征着无上尊贵的地位和身份。5
刑挑了挑眉,还以为她又想到了什么主意,顺带着瞟了一眼琥大,却见他几乎已经成了一个茫然无措的木桩子。
可真是难为他了。
刑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当初他之所以让琥二跟在钺的身边,一方面是因为他和钺早有接触,另一方面却是因为琥二的性子应该最合钺的口味。
琥大太实诚,往好听了说是憨厚,往白了说就是傻乎乎的。
要是让他跟在钺的身边,就凭钺那心思转动的速度,用不了几天琥大那小心肝就得报废了。
琥山踏实稳重,是块治国理政的料子,他早已准备逐渐把一些军务政事交到他的手中。
至于琥木,嗓门和胆子成正比,脑子和肠子都是一根筋通到底,偏偏还是个暴脾气。
不过这几年跟在琥山身边,多少倒也收敛了不少。
这么一想起来,琥二倒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只是年纪尚轻,还需要好生敲打敲打,可千万不能让他那些鬼精灵用错了地方。
这么一想起来,真是让他既担忧又欣慰。
其实他早已打算把这副担子交到他们几个的身上,然后就能安心的去寻找他身旁缺失了的那一个人。
可是没想到,钺却自己出现了,可是他身上的这副担子却暂时卸不下去了。
在彻底了结他们三个人的恩怨之前,他这个不称职的君上估计还得暂时做下去。
要他就这么把这几个浑小子扔给帝殒,那不是等于羊入虎口么。
虽然他在钺的面前一向也都是这么称呼帝殒的,可那不过是为了让钺安心罢了。
帝殒可不是被戳了伤口只知道躲起来的小孩儿。
帝殒的痛苦,只能用鲜血来抚慰。
他一直都很明白这一点,可是他同样明白帝殒在她心里的地位。
所以他宁愿装做不以为意,甚至不在乎律口中的那些什么天意诅咒,只要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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