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图庸参见主上。”
“你倒是来的快。”
“庸一直记挂着主上的安危,自然要亲眼看见主上安然无恙,才能放下心中大石。”
“放心吧,我还惦记着你那几坛子好酒,酒还没喝到又怎么舍得就这么死了。”
那中年人缓缓行了一礼,刑应声抬眼扫了一眼,语气之中却是全无设防的轻松。
钺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自称幽图庸的中年人,确是那一晚宁王曾为她引见的一头牛掌柜,可是她分明记得宁王口口声声称他为李掌柜。
可如今这幽图庸?
幽图可是北国六族之一呢。
钺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微笑,可是钺避了开来,幽图庸反倒主动迎了上来。
“钺姑娘好,数月不见,倒没想到再见之时却已物是人非。”
“你还记得我?”
“庸曾有幸目睹当日姑娘与肖将军一战,当真可谓精彩绝伦,又哪里能忘得了呢,只可惜想要再现昔日盛景却不知又待何时了。”
幽图庸语气中夹杂着许多惋惜之意,钺却发现他的呼吸声沉重浑浊,浑然不似身怀武功。
“你不会武功?”
钺大奇问道,却见幽图庸愣了一瞬,随后却露出了一个坦然的微笑。
“庸不过是个只会拿菜刀的厨子,只喜欢做菜和听故事,功夫却是一点儿也不会。”
“他虽然不会功夫,却天生一副过目不忘的本事,再加上一手祖传的厨艺,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一头牛的掌柜了。”
刑斜睨了一眼,语气虽轻佻,可是字里行间的赞许之意却是真切的很。
“主上谬赞了。却不知主上既然已经安然逃了出去,又何必再冒险回到煜都?”
“这个。。。”
刑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钺,钺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只觉心里一阵烦闷,不等刑再说些什么,就径自站起身来。
“我出去透透气。”
钺一边说着,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冷笑,刑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又吞了回去,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钺迈出了门槛。
“最近煜都守备十分森严,还请姑娘早些回来,好好尝尝庸的手艺。”
幽图庸察觉到了这两人间的不对劲,冲着钺的背影喊了一句,钺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又重新迈开了脚步。
“我还是跟去看看吧。”
钺前脚刚走,琥二后脚就跟了出去,刑面带无奈的注视着钺的背影。
“主上和这位钺姑娘。。。?”
幽图庸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刑犹豫了片刻,像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我们要在你这住上一些时日,至于别的事,慢慢再说吧。”
“那就请主上先休息片刻,我这就吩咐他们备些酒菜,先垫垫肚子,待晚上再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恩,你先去忙吧。”
幽图庸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小楼,剩下刑一个人坐在堂中慢慢喝着茶,脸上却是既无奈又懊恼的模样。
另一边钺刚出了一头牛没几步,就绕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中。
“出来吧。”
“姑娘。。。主上他。。。”
“行了,我这会儿不大想听到这个人的事情。你愿意跟就跟着吧,可若是再替他说话,那就回去。”
“。。。好吧。”
琥二心里暗骂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回主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不仅把这事儿唯独瞒了姑娘,还特意嘱咐了他们谁也不许告诉她。
姑娘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么,怎么就偏要瞒着。
结果呢?
连一个晚上都没瞒过去,就让姑娘看出了不对劲,这下又多了一条刻意隐瞒,看他到时候怎么收场。
“带银子了么?”
“怎么?”
“一大清早就出来了,这会儿午时都已经过了,我也饿得很,难得回来了,我还真有些怀念龙门阁的水煮鱼了。”
“这。。。不大好吧,通缉我们的告示可贴的到处都是呢,万一被人。。。”
琥二为难的挠了挠头,却见钺轻蔑的瞟了他一眼。
“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模样就跟平白老了二十岁似的,就算把告示贴你脸上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
琥二一听钺的话,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背过气去。
真不愧是主上的姑娘。
这才过了多久,什么好事儿没有,一口气憋死人的功夫倒是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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