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大义和挚友之情,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义。
可是她呢?
她从不在乎那些什么大义。
可她还是来了。
“嫣姑娘,这一路上赶路辛苦,还是休息片刻吧。若主上猜测不错,恐怕很快会有一场恶战,到时还需多多仰仗嫣姑娘。”
琥山远远瞧见司嫣一个人立在山头上,一动不动的遥望着远处的桑榆部,好意过来劝了一句,司嫣却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
那高傲的脖颈仿佛在说,像他这样的人,连和她说话的资格都不曾有。
琥山好心相劝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心里自然不痛快,可又不愿与她多做计较,只得自讨没趣的回了营地,可琥山不计较,这一幕却落入了旁人的心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长逾百里的边境上却一片平静,就连飞鸟走兽也鲜有踪迹,而另一侧的鹰翼却宛如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一般趁夜沿着渭水掠向桑榆地界。
左翼和中翼严阵以待的守了一阵夜,却不见丝毫动静,直到黎明即将破晓却有一连串惊呼打破了夜的寂静。
“敌袭!”
昏昏欲睡的军士们陡然惊醒,琥山飞快的冲上了山头,司嫣却已先他一步眺望着远处,伴着朝阳的晨光一起出现在远处的,却是黑压压的镇北大军。
“他果然来了。”
司嫣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那黑云压日一般突然出现在远处的军队头前立着的,可不正是那一抹长身玉立白衣洒脱的故人。
穿过千年的时光和这茫茫草原百里之隔的目光交汇之处,却是道不尽的感慨怅然。
“你回来了。”
远处那人嘴唇微动,平静温和一如昔日,却丝毫不差的随风落进了司嫣的耳中。
不等司嫣回应,那雪白的衣角便已骤然飘动,带起一阵劲风,还有他身后的大军,毫不迟疑的朝着这头飞奔而至。
“列阵!”
琥山气势滂沱的大喝一声,打破了司嫣的思绪,早已蓄势待发的羿日军几乎在镇北军至的同一时刻便已一字排开,密密麻麻的列在了山头之上。
“果然还是没能骗过他。”
司律带军而至,却停在了不远处的山脚之下,语气之间似乎有所感慨,却听不出丝毫怀疑。
战无不胜与天同寿的日曜战神若连这一招声东击西也看不破,那还如何当得起日曜战神这一名头。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这会是轻松的一仗,所以他此行尽出镇北精锐,所以他亲自率军意图以神力决胜这一场苦战。
可惜他万万没有料到,司嫣竟然来了。
凭他司律大神官的本事,要拿下这数万区区凡人虽不至于毫不费力,却也足够左右胜负。
可若是有司嫣相助,这一仗究竟鹿死谁手却是难以估量。
“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还决意相助于他。”
司嫣心有犹疑迟迟没有答话,却反倒正中司律的下怀。
皆因羿日军占尽地利,再加上司嫣助阵,便是司律一时也难以找到突破口,所以拖延时间便成了眼前最佳的选择。
若能借机说服司嫣袖手旁观甚至倒戈相向,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司嫣终于回过神来,却是冷笑了一声。
“你都能相助帝殒,我又如何不能相助于他?”
“我相帮帝殒自然是有我的苦衷,可你相帮于他又是为何?”
“我。。。”
司嫣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可迟疑不决的话语却在司律洞悉一切的目光之下败下阵来。
“我相助帝殒是为了拨乱反正,破除迷雾,可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你当真是为了大义,还是一己私欲?!”
司嫣的迟疑和犹豫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司律的眼里,司律眼神一定,心知他的猜测分毫不差,司嫣的心中从来没有什么大义。
她的眼中心中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她可以为了他帮助帝殒颠覆整个神界,便同样可以为了他倒戈相向再一次犯下同样的错误。
“我愿如何与你何干?!你莫要以为凭借这只言片语便可令我倒戈相向!”
司嫣心中虽然游移不定,可到底没忘了一件事,司律已然是对面敌营的主帅。
“你若无法回答,那我替你回答又有何妨?你根本不在乎究竟是帝殒得胜,还是他得胜,你在乎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即便为了他重蹈覆辙又有何妨?如今有我相助,只要你与我同行,心愿必得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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