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恼得不行,却偏偏拿她没有办法。
“咚咚咚!”
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深思,慕容浩敛了面上的神情,淡淡的看向门口。
安妮抱着保温桶走进来,温柔笑意如同姐姐般亲昵。
“我还以为你真像报道说的那么严重,担心死我了。”
她嗔怪的瞪了慕容浩一眼,随手将保温桶放到门口的圆桌上,一样样的将里面的小菜拿出来。
“当时情况,的确是不太好。”慕容浩敷衍的回了句,只是盯着安妮背影的眼神黑沉的好似深渊。
“姐,你没去看叶湘琳吗?她为我挡了一刀,听说还在加护病房里躺着。”
安妮的动作顿了两秒,然后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好似方才的迟疑不曾发生。
“湘琳那孩子,也算是对你有心了。”
她说的温柔,眼神却死盯着手上的饭勺,可怖得吓人。
他们又聊了几句,安妮将饭菜摆好,便找借口要去看叶湘琳出了病房。
目送着她关上房门,慕容浩翘起的嘴角渐渐抿成了一条线,绷得笔直。
叶湘琳还在昏迷中,无菌病房内可以清晰得听见仪器的操作声。
安妮抿唇透过大玻璃看着里面的女孩,眉头皱的厉害。
只是她现在的情绪再愤怒,到底也是心疼叶湘琳的。
本来可以一次了解,现在倒好,一下子赔进去两个人。
安妮手指蜷缩,攥成拳,盯着病床的眼神十分复杂。
许久后,沉缓的仪器在她离开后发出了急促的响动,床上的人手指轻抖,眼珠在眼皮内慌乱的翻腾。
夜晚来临前,慕容浩从医生口中得知叶湘琳清醒的消息,淡漠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水。
米勒在做完了交代的内容后,也匆匆赶到了医院。
床上的男人恬静的翻看着手里的外文原著,见他进来,也只是点了下头。
“浩浩,医生说你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米勒抹了把头上的汗,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笑。
这几天因为他住院的消息,他被粉丝团围攻了不下五六次,各种遭遇,就算不说也能想象得到有多郁闷。
现在看到正主安然无恙,他只想仰天长笑来表达自己的欣喜若狂。
“嗯,订张回滨市的机票。”
床上的男人闲散的翻着书页,对他道。
米勒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还以为他会说自己不想回演艺圈了呢!
听到抽鼻子的声音,慕容浩手里的书啪得一声合上,嫌弃的瞥了眼米勒。
“要哭回家哭去!”
自从慕容浩清醒后,明知道慕容峰就和他隔了两个病房,他却一次都没去探望过。
但即便如此,父亲的身体状况他却每日都会让医生转告给自己。
不是不关心,只是他还在因为姜莉的事情生气。
若不是父亲的最后一招,姜莉又怎么会彻底的抛下自己离开?
“儿子你爸他也是为你好,姜莉那姑娘就算在你眼里千般好,但和我们家却一点都••••••”
季凝芸知道儿子执拗,再劝下去也只会起反作用,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带来的东西放到一边,退出了病房。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他和他老子都一样倔得很!
而此刻的普罗旺斯的某小镇内,姜莉正在执着画笔,认真的描画着放在身前的一张照片。
图片已经泛旧,边缘皆是发黄的印迹,但她的眼神却不见丝毫怠慢,每一笔都斟酌片刻再下笔,似乎心里计较着什么。
而这一切,只因为两天前杰克给她安排的新作业。
选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临摹,且给了她一个星期的时间。
画画不止需要天分和努力,还需要自己的理解。
杰克去了市里,拉着不情愿的大卫,这几天看他们两个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
独自一人的时候很容易思绪跑偏,姜莉恍惚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慌忙将远去的心神拉了回来。
旧照片上是一家四口,看起来极为温馨。
姜莉手里唯一的一张家人的合照,也是她一直没舍得撕掉的一张。
照片里的女孩怯生生的,倒是和她沉默的样子如出一辙。
姜莉执起画笔继续着之前的思路,让画布得到延展。
之所以废寝忘食的画画,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去伤怀,但痛苦却始终如影随形,就算姜莉不想不做,心口的裂痕却不是那么轻易缝合。
她自从跟着杰克离开后,便断绝了有关大家的所有消息,所以面对着男人那边的种种她毫不知情,也故意的在逃避着。
前几天偶遇的Je就像是个梦,如今醒了,就该忘却了。
慕容浩的一举一动宛若天上明星,哪怕只是对着旁人说了句闲言碎语也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因而当他出院回到滨市,有关于他退隐的消息便散布开来,明明是毫无根据的事,却说的煞有其事。
若是放在以前,慕容浩肯定会炸毛的要米勒来处理,但这次他看到这样的报道却是邪邪一笑。
这样,正好。
慕容遵的拘留因其强大的律师团最终告缶,如今先一步回了公司,预备着下一步计划。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浩却会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回滨市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反而是直接到了公司,踹开自己的代理办公室门。
“慕容浩你也太放肆了!”有代理在的时候,慕容浩始终是被压了一头,故而溜须拍马的王经理自然也硬气了几分,毫不客气的指责起来。
慕容遵邪魅的勾了下唇,“你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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