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安身上的气势一下盛了起来,咄咄逼人:“云王女,这件事情,你怎么说!”
云轻对千安的气势视而不见,眉目还是淡静无波仿如承平水面,她淡声道:“女皇明鉴,今日我与女皇见面都是由千宁公主安排,事先就连我都不知道会走哪条道路,这次的事情,云轻委实不知怎么回事。”
千宁此时也赶到了千薇的皇宫之中,她已经杀了园中全部的贵女,正要向千薇汇报,却不竟听到云轻这么一个说法。
心头一下急了,登时大叫:“你胡说!我几时安排你和母皇见面了!”
此时的千宁简直是满头官司,她完全弄不明白,好好的,千薇怎么会出现在她安排给云轻的马车里,而燕扬那个蠢货,又为何见到千薇还要动手,竟犯下行刺的罪名。
她想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坚决否认这件事情,绝不能让云轻把黑锅架到她的头上来。
“千宁公主记性怎么这么差?”千宁恼,云轻却不恼,她微笑着,一字一句却像是在重锤不住锤在千宁的身上:“女皇陛下有些事要和我聊聊,不便在宫中见面,可又要有妥善的人来安排才行,正巧千宁郡主约我,我便禀报了陛下,一切都由千宁公主来安排。千宁公主不正是因此才改换了聚会地点,又假作有人袭击,好让我名正言顺地先行出园吗?若不是有千宁公主事先吩咐,陛下怎么会在千宁公主安排的马车里?千宁公主又何必挑了身边精锐来护送?”
掩着唇轻轻一笑:“今日的事情的确是出了些岔子,可是陛下心如明镜,定然知道,这根本不是千宁公主的错。”
千宁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她一点都不知道?
只有一个答案了。
她……被云轻算计了。
她垂死挣扎:“你……你胡说!你根本没有和我说过这回事!如果说了,我定然会去向母皇求证,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轻微微一叹,神色十分怜悯:“千宁公主的记性看来是真的不怎么好,陛下不欲此事声张,怕你去问了反而被人注意,因此给了我一张手谕,我还拿给千宁公主你看过呢。”
一转身,从茶茶手中接过一张纸,云轻微笑看着千宁:“若不是我珍重陛下笔墨,不愿将这手谕外流,只怕今天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千宁死死地盯着云轻,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骗子!无耻!
她几时把这手谕拿出来过?她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过。
“千宁!”女皇低吼了一声,目光如炬:“你是怎么回事!差事做砸了就算了,为何如此没有担当!”
千宁匆忙低下头连声请罪,可是手心却几乎被指甲掐出血来。
她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会被云轻算计的这么惨。
“陛下,千宁公主一定只是怕你失望,还请陛下不要苛责了。”云轻轻声劝慰,这声音听在千宁的耳朵里,自然又是恨了一层。
千安目光在云轻和千宁之间来回转着,她不傻,自然看得出里面有问题,虽然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千宁被云轻坑了,而且坑的很惨。
真是快意!
自从千宁到了千渚,她几乎日日都被打压,还从没有一次看到千宁如此憋屈。
千安眉梢一挑,也开口道:“皇妹年轻,难免不会做事,母皇不要气坏了身子为要。”
这位千安公主,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她对千宁的不喜欢。
这样的性子,幸亏千渚只有她一个王女,否则的话,真不知道要被人害死多少次。
不过喜怒形之于色也有好处,就是和她合作的时候,不必太过担心。
毕竟,她想要做什么,一眼就看得出来。
念头转过,看到女皇训斥了几句千宁之后,就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云轻眼睛一眯,便再次开口:“千宁公主,你命人假做袭击,好让我有理由出园,不知此事如何收场?园中的小姐们,现在都已安全回去了吧?”
提到此事,千宁神色猛然一震,恶狠狠看向云轻。
这个女人如此狠毒,竟不依不饶行?
云轻神情温润,但眼睛却透出一丝冷意,她要杀了自己,难道还指望着自己手下留情吗?
这世间总是有这样的人,她害别人是理所应当,别人但凡有所反击,就是罪大恶极。
可惜,这性子,她云轻不惯着!
“千宁,云王女的问话你没有听见吗?你的客人都如何了?”云轻一问,女皇也关心起来。
毕竟都是大臣家女儿,个个金贵非凡。
事已至此,千宁万般无奈,只能大哭一声伏在地上,泣不成声说道:“女儿正要来向母皇禀报此事,那园中不知为何来了许多真的贼人,竟将,竟将……小姐们尽数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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