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都像是要扬到天上去:“没见我这儿正忙着吗?边上等着去!”
邹家商行是明安镇最大的,不知镇上多少大大小小的商户都从他们这儿拿货源,这管事的一看就是老油条,惯会踩高捧低的,若是富贵的大户来拿货,便是孙子样儿,可若是一看就知道是小商铺的人,便忘了自己的奴才身份,开始摆起了架子。
傅允眸光一凌,周身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寒意:“我们已经付了定钱,怎的邹家这么大的商行,却也想赖账不成?”
本来就是做生意的,他们铺子虽说小,但是也没求着邹家什么,平等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狗奴才有什么资格拿着本该属于他们的货在这儿拿乔?
这管事的被这骤然迸发出来的气势给震的浑身一抖,不知为何,感觉到那森寒的杀气,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凶残的野兽,管事的嘴唇哆嗦了两下子,脸色瞬间就白了,立即道:“把,把,把货单给我瞧瞧吧。”
杨苏儿连忙将货单送上去,顺带拉住了某只隐隐在脱缰的边缘的大野兽。
谁知这管事的一看这货单,脸色便又是一变,使劲儿的从恐惧的内心世界里挣扎出来,硬生生堆出一脸的笑脸来:“啊哟喂,我这真是有眼无珠,二位赶紧进来里面稍坐一会儿,用些茶水,小的这就立马吩咐人帮您把货给提出来,里面请,里面请!”
杨苏儿古怪的看了傅允一眼,傅允直接牵着她进去了。
那管事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紧忙将他们二人给请到了商行里面的会客厅,这一看便是贵客临门才请进来的,还张罗着让下头的人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二位在这边稍事休息,小的这就去给您催催那边的货,让人赶紧的给送来,绝对不敢耽误您的时间。”那管事的点头哈腰的笑呵呵的说罢,这才转身出去了。
杨苏儿觉得越发的奇怪,压低了声音对傅允道:“这管事的怎么回事?”
“无事献殷勤,你说怎么回事。”傅允淡淡的喝了口茶。
杨苏儿挑了挑眉,便站起身,轻声往门口走去,隐隐还能听到门口有人说话。
正是方才那管事的。
“刘管事,这二位是谁啊?您怎的还用如此座上宾的待遇?我瞧着就是个小商铺的人,没什么来头啊。”一个小厮疑惑的问道。
刘管事道:“没什么来头?你没看到他们拿来的那签订的货单上,是三少爷本人的印章?三少爷亲自接的生意,这客人能跟寻常的相比?”
那小厮嘟囔着道:“三少爷的客人,那也不算个什么啊,三少爷在邹家哪里有什么实权······”
他话还未说完,那刘管事便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没脑子的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用你的眼睛看看,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
小厮吃痛的摸着脑袋:“有什么不一样?谁都晓得,这邹家的家产就是大老爷的,三少爷只不过是已经去世的二老爷的儿子,这邹家的事儿,哪里有三少爷说话的份儿?”
“哼!以前是没有,现在可不一样了!大老爷昨儿寿宴的时候落了水,本来就年纪大了,还受了寒,这一番折腾下来,半条命都没了,至今还下不来床,邹家诺大的家业不要人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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