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苏儿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没有多问,也没有后文,甚至连请他进去也没有。
杨老爷子当了一辈子的当家主,也是有骄傲的,头一次被一个孙辈的丫头片子这么撂面子,这脸上也有些难看,却还是僵着脸色接着道:“衙门那边的意思是,要么赔钱,要么蹲牢房,这买卖功名不是小事,怎么说,也得要个五十两银子才能把人给赎出来。”
随即抬眼看了一眼杨苏儿,见她面色未变,依然不开口,这才咬了咬牙,放下面子,将话给说开了:“他好歹也是你二叔,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来,不要把这点子亲情也给糟践没了,如今就你这儿有点钱,不然就出出力,把这银子给填上吧。”
杨苏儿挑了挑眉,唇角掀起一抹轻嘲的笑来:“我二叔?您这话说的可真好听呢,公堂之中当众作伪证要把我往死里逼的是谁?您也不必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杨家现在变成这样,爷爷您的功劳也不小,你们心里把我当没当杨家人,我清楚的很,不必你来强调,我今儿也不跟你绕弯子,我就一句话,想要我拿钱救他?做梦!”
杨老爷子气的半死:“你这说的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跟我说话的?!”
“您不爱听可以选择不来,哪儿有那么多好听的话等着您呢?”杨苏儿嗤笑一声:“昨儿还全家上公堂作伪证帮着沈明清整死我呢,今儿就开始搬出爷爷的架子来训斥我找我要钱,您说您这么要面子的人,说这话怎么也不脸红?”
杨老爷子脸红脖子粗,梗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颤着手指指着她:“你!”
就在此时,便见杨老三急匆匆的跑来,一边跑着还一边喊:“爹!爹出事儿了!家里出事儿了,来了好多人,都要砸咱屋子了!”
杨老爷子惊道:“什么人竟然敢如此蛮横?这光天化日的,还有王法吗?!''
杨老三喘着大气:“我,我也不清楚啊,来的人凶神恶煞的,一来就说要讨钱,我说我们家没欠你们钱,你们凭啥找我们要钱?他就说我装傻充愣,说欠了三百两银子,今儿不还清楚,就不放过我们!”
杨苏儿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情况来,幽幽的笑道:“这欠钱也是正常啊,不然杨德中买秀才功名的银子从哪儿来的?”
杨苏儿这么一句话,便像是一道惊雷打在杨老爷子的头上,劈的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本还抱有些许侥幸的杨老爷子现在算是彻底石化。
杨苏儿才懒得管他们家那些破事,她早就知道会有今日,只等着看好戏呢,转身就进屋去了:“爷爷有这个闲工夫在这儿跟我耗,还不如赶紧的回去看看,毕竟我之前好像听说我二叔似乎是拿的家里的地契房契来做的抵押,现在拿不出钱,我二叔又被关进了大牢,人家上门要债,闹不好就把你们给赶出去了,寒冬腊月的,一大家子总不好去当乞丐吧。”
杨老爷子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没晕死过去,急忙忙的就往回赶。
杨家。
“你们这群土匪,流氓!我要报官去,我要让官差来把你们抓了去,没有王法了,没有王法了呀!”张氏还趴在床上起不来,嘶哑着嗓子哭嚎着。
那些大汉们直接一脚踹在门上:“给老子闭嘴!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这白纸黑字,都是杨德中签下的,当初三百两银子,一口价!用了地契房契做抵押,你现在以为你还能赖得掉?还想找官府?你去找了看看啊,看看官府管不管!”
张氏一边拍着床板一边绝望的哭着:“造孽啊,造孽啊!”
就在此时,杨老爷子匆匆赶回来,那大汉便指着他道:“你就是当家人?老子现在只问你一句话,这一百两银子,你到底拿不拿的出来?拿不出来就滚!老子没时间跟你们耗!”
杨苏儿果然说的没错,地契房契,全都让杨德中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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