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回吧,虽然泸沽湖就在前面不远,这个时候泸沽湖应该还没有受到太大的污染,也应该没有太商业化,实在是很值得一看的。
但既然说季寥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吧,也不随意的乱窜了,找准路标,沿着最好的道路走,不是求快,而是能走得更平顺一些。
季寥坐在李赫的旁边,座椅放得比较低,半躺着,不像之前那样总是充满好奇的看着窗外,不管是飞过一直乌鸦,还是跑过一只野兔,都能让她兴奋的要李赫立刻停下来,像个小孩子一样满地的跑着追着。而是愣愣的看着车顶,好像很想从车顶上看到点什么隐藏的神秘昭示来一样。
就这样,一路无言,李赫都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了,季寥也都没有说话,李赫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李赫呀。”季寥沉静了很久,突然说:“告诉你一件特别不幸的事情。”
“嘎吱”一声,李赫的车猛的停了下来,幸亏这还不是高速路,后面也没有跟车,不然妥妥的马上就是恶性追尾,车毁人亡。好在他还有理智,马上又把车靠在路边,打起了双闪,一眼不发的看着季寥,说真的,有种手都在抖的感觉。不,不是感觉,是真有点抖,只是拼命的压制着,不敢让季寥看到。
季寥因为李赫的急刹车扭头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我好朋友来了,回去的路上你都不能拆礼物了。”
“我去!”李赫简直有一种一把掐死季寥的冲动,说:“你说的就是这个?”
季寥噗嗤一笑,说:“是呀,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件特别不幸的事情吗?”
李赫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给自己点支烟,说:“我真是被你吓死了。”
季寥却静静的凝视着李赫,问:“李赫,为什么你那么紧张?刚才我看到你的手都在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刚才紧张我的那种眼神,会让我心悸?李赫,你的眼睛,是不是能看到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其实李赫也只是手微微有些颤抖,一个很小的细节,他自以为很好的掩饰住了,却一样的被季寥所发现。这姑娘,心真是够细的,不但观察力很强,也足够敏感和敏锐,而且她的推测,她的心悸,绝对不是她自己的瞎编的,不得了啊。
看到什么?看到你原本18岁就死去了,你的人生没有这一段,所以其实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看不到,才特别恐惧啊季寥!
但是这不能说,李赫只能嬉皮笑脸的说:“哪那么多问题?我就是紧张你,就是紧张你需要理由吗?你看你一说回头我就立马回头,我需要理由吗?”
季寥不说话。
李赫只得说:“好吧,我说实话。你记不记得那天我们看烟花的时候,你就说烟花虽美,但太容易散去,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藏着没有告诉我。这一路过来吧,你很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但是隐隐又让我觉得,你好像很刻意的在释放自己。你的性格,本来要沉静恬淡得多的,这就让我有些担心了。季寥,我担心你。”
季寥笑了,明明笑得那么灿烂,眼睛里却亮晶晶的像是有泪花,老实说,李赫的心又猛然的一紧。
然后季寥看着李赫说:“李赫,你对我真好,说走就走,说掉头就掉头,你这么惯着我,我会太想你,你知道吗?”
李赫说:“我对你只是一般好,还可以更好。”
“李赫……”季寥呜的一声,把头埋在他肩上就哭了起来。
李赫摩挲着她的头发,尽量让自己风平浪静的,说:“好吧,说出来吧,到底是怎么了?”
季寥哭着说:“李赫,我要离你很远很远了。”
说完,原本压着哭的,索性放开了,大声的哭起来,哭得呜呜咽咽的,眼泪一瞬间就把李赫的衣服浸湿了。
李赫说不出话来,呼吸有些艰难,只是继续摸着季寥的头发,心想,老天是真要跟他玩这么狗血的一出吗?李赫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他清楚的,分明的感受到了心脏的痛感,原以为心痛只是一个形容词,原来心真的会痛的。虽然这个时候并不是很尖锐,但很分明,钝钝的反而喘不过气来。
季寥哭了有好一会,从放声大哭变成了呜呜咽咽,又从呜呜咽咽变成了抽抽噎噎,最后不哭了,但肩膀一直在耸动着,这样反而比大声哭的时候更让李赫难受,他想问又不敢问,不问又忍不住胡猜乱想,心里异常的牵扯。虽然这样的感觉有点太琼瑶了,可感受就是这个感受,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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