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这就是你的表白?”
是这样一个盛夏的夜晚,在寂静的校园大道上,路灯的光有些落寞的照着路旁的银杏树,树叶的影子在风里摇曳成满地的斑驳。
一个穿着小短裙和小白鞋的女孩背着手,侧头看着走在她身边的男孩,女孩的大眼睛清澈如秋天里的湖水,又深邃着几个轮回的前尘往事。
其实,对于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桑藜并不渴望会有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如果有答案,李赫早就应该对她说了,或者说,不管李赫怎么回答,其实都不是她真正满意的答案。她会问这个问题,只是因为,所有的女孩都会问这样的问题。
而伴随着桑藜的问题,李赫停下了脚步,桑藜也停下了脚步。
突然有了风,路边的银杏树哗啦啦的一下都唱起了歌来。
桑藜看到李赫似乎要说出什么了,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笑了一下,说:“不要。不要说,不管你怎么说,都不是我要的答案。我问,只是我想问,但我并不需要你回答。不管怎么样,这个学期,这个差不多每天都能看到你,这些每次晚上上课都有你来接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今天,是一个完美的句号,暑假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暑假之后,也许,故事就不是这个故事了。”
李赫伸手想抓住桑藜捂住他嘴的那只手,桑藜却把手抽了回去,然后轻快的一转身,背对着李赫挥了挥手,说:“就到这里了,别送我,我很快乐!”
说完,那一双小白鞋一蹦一跳的,竟像回到了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般。
她是真的快乐,所以,她不想破坏它。
李赫能感受到桑藜的那种轻快,她的背影很动人,所以,他没有去追上她。其实他早就懂得,女孩的许多问题都不用回答,她们要的是行动,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给不了她答案,同样也给不起行动。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桑藜的背影轻快的走到教师区的入口,那里有门岗,并不用担心她的安全,桑藜也是知道他一直在看着她,在路的尽头,再次挥了挥手,最后消失在了路灯下,树影里。
这像是一个很普通的青春故事,没有重生的青春故事。以他的真实年龄,早已过了这样云淡风轻却会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时代,所以他没有流泪,只是在他的心尖,没来由的也有了一种细细的刺痛。
就这样,李赫已经很满足。
他看过许多重生文,所有的重生者都和他一样,即使身体是青春的,但那颗心早已沧桑。正是那一丝刺痛,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属于这个年龄的,所以他很满足。
将来的事,等将来再说吧。
就像桑藜说的那样,其实这一个学期以来,他也常常感到快乐。
尽管只是些最简单的快乐。
过了几天,李赫送堂姐李荻和张远浩去首都,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他的师兄左苍耳。左苍耳已经大学毕业正式就任李赫的家园科技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实际上干的就是秘书的活,这次去首都谈国足代言“金珠玉露”气雾剂的合作,李赫就从家园科技那边把左苍耳借调了过来。李赫的几块摊子虽然都还不大,但集团化也是必然趋势了。
从光阴去首都,李赫没有定头等舱,重要的是,他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美丽的空姐张纯。他的手机里还存着张纯的电话,不过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同样的,张纯也没有联系过他,这也许是大家都很懂得相见不如怀念吧。
李赫在飞机上想着张纯,不知不觉就要到首都机场了,突然发现坐在他身边的左苍耳有些激动,忍不住就问:“左师兄,莫非你在首都还有什么余情未了?”
左苍耳呵呵一笑,说:“哪有什么余情未了?我又不是你,你知道你在学校多有名吗?连研究生院都有师姐向我打听你。”
“真的假的?”李赫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就算是研究生院的师姐,对他来说也还是小女孩,问题考上研的,也没几个漂亮的女生啊。
左苍耳微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去说李赫关心的八卦,而是情绪复杂的说:“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国足产生联系。你知道,我是个不争气的球迷,不管国足再烂,也是我魂牵梦萦的所在,这次你带我来和国足的负责人谈代言,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幸好啊,最后答应了给你打工,不然以后我要是在电视上看到国足用的喷雾剂,是我师弟的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你说我会不会拿脑袋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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