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的说,桑城对李赫的第一印象挺不错。
这是一个挺拔的男孩。
李赫并没有刻意的修饰,但是得体的穿着,阳光俊朗的面孔,棱角分明的线条,尤其是站得像标枪一样的笔直充满了这个年龄本来就应该有的硬朗和健康,略带微笑的眼睛里,也饱含了一种超乎年龄的稳定和自信。
走进门的那一刹那,走廊里的紧张和踟蹰早就被李赫抛在身后了。不管他再怎么纠结于重生也无法摆脱的无力感,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没有重生之后人生的巨变,他也没法这样自信这样挺拔的站在桑城的面前。
“桑校长好。”
“嗯,你就是李赫,我也算是久仰大名了。”
“谢谢桑校长的夸奖。”
“你觉得是夸奖?”
“当然是,因为我知道尽管我有许多不足,但是在同龄人里面,我也有相当的成就。更重要的是,桑校长所知道的我闻名于校园的几件事,都体现了一个男人的担当。我打过架,逃过学,拿到过年度见义勇为奖章,还创建了自己的公司。
桑校长也知道我的公司与母校合作,承接了今年新生的军训工作,到目前为止,我的学弟学妹们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锻炼,不管是跟队采访的记者,还是住在训练营的家长,都对此次军训工作感到放心和满意,而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会在文化教育这一块与母校展开更多的合作,为自己开脱未来的同时,也回馈母校的培养。”
“可是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学生,重心还是应该放在学习上吗?”
“这并不冲突,我所取得的小小成绩,从一开始就和母校潜移默化的熏陶不可分割。尤其是我所学的专业,它让我具有明辨的思维,清晰的表达和创新的想象力。而且我的创业始终围绕着文学创作,我希望用文学来盈利,更希望用文学为当下浮躁的人心保留一方精神栖居的后花园。”
“你很有自信。”
“有句话可能很俗套,但也是人生的真谛——一个自信的人不一定会赢,但一个不自信的人肯定也赢不了。这个世界正在与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力度改变,除了直面而上,我们并没有更多的选择。”
“好吧,说一说你和藜藜之间的事情吧。”
……呃,不是应该先说论文的事吗?果然一个做父亲的,对自己的女儿都特别紧张啊。
这个问题李赫没有展开,但是他笑了笑,说:“也许可以这么说吧,有的相遇,是注定的。这个世界这么大,两个人能走在一起,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于千万人中,不早不迟,我们总是要遇到,遇到了,彼此说一声,嗨,原来是你。就是这种感觉吧,桑校长,您也年轻过,那种心灵的悸动,您也曾经有过。”
“我了解过,你以前还有过一个女朋友,为什么分手了?”
“……那个女孩,她的职业会比较特殊,也许也是一个阴差阳错吧,她以后,可能不太容易过上一种普通人的生活。”
“什么意思?”
“她学的是国际警务情报分析,一年中可能会有大部分的时间不在国内,还有可能会执行一些特殊的任务,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未必能知道她接受什么任务,会去哪执行任务,什么时候能回来。”
“所以你不能接受这种超正常的生活节奏,选择了分手?”
“……其实不是我,是她提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藜藜不过是你失恋之后找到的一个情感寄托?你无法割舍对那个女孩的爱恋?”
“不,藜藜从来就不是谁的替代者,她是独一无二的。”
“可如果那个女孩回来了,并且她不再从事那个危险的职业,回归到普通的生活中呢?”
“……”
“我明白了,藜藜,也不过是你的一个选择,而并不是你说的那么独一无二。你认为作为一个父亲,我能把女儿放心的交给你吗?”
……
“谈崩了吗?”
桑藜看着李赫神色严峻的从她爸爸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不知怎么的,她的脸上就浮现了一阵苦涩的笑。她并没有听到爸爸和李赫都谈了些什么,但这个见面,从一开始就不是论文导师和学生的见面。她知道李赫有着其他同龄人无法具备的自信和实力,可是她也知道,在她自己的心里,季寥就是一道坎。
她更知道,即使她允许自己受一些委屈,她的爸爸都不会允许她受委屈。
天底下就没有一个愿意让自己女儿受委屈的父亲。
李赫没办法在桑藜面前否认什么,桑藜很了解他,显然更了解她的爸爸。他只能苦笑着说:“桑校长说,论文他会公正的对待。”
“然后呢?”桑藜。
李赫说:“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桑藜心里痛了一下,是失望吗?还是无奈?她也不清楚,她只是忧伤的笑了一下,点点头,说:“我会等你找到办法。不过李赫……”
“桑藜。”办公室里传来桑城的喊声,不愠不火,却也冷静得让人充满压力。
桑藜对李赫摆了摆手,她刚才的“不过”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李赫看着桑藜走进了桑城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在他眼前关上了,但他知道桑藜心里的那道门不会对他关上。其实他也在想桑城的那个问题,如果季寥回来了呢?两个都要,毕竟是只有小说里才有的事情吧。如果换一个女孩,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当情人,或者俗称的外室,但是这两个女孩,却是谁也不可能换成另外一种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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