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婉声道:“我希望姐姐让人去冷宫给惠茜传句话,告诉她切记要留心一切,饮食、衣衫都要细细留心,别让人钻了空子。”
罗绮眉头一锁,道:“你是怕有人会杀人灭口。”
楚姮郁郁说道:“那日之事必定有迹可循,惠茜虽然被打入冷宫,但是对容妃来说还是一个威胁,若是哪日查清真相,惠茜便会复宠,她们所做的一切自然就白费了,我怕她们会杀人灭口,即便哪日查明真相恢复了清白,惠茜已死自然就威胁不到她们了,还有姐姐,你一定告诉惠茜,让她好好活着,有福气的人,自然要承受旁人不能承受的苦难,她一定会从冷宫走出来。”
罗绮笑容和婉,拍了拍楚姮的手:“你放心,这些话我会一字不落的派人传给惠茜,我也会像皇后请旨,每日送往冷宫的饭菜都先拿长乐宫去检验一番。”
楚姮舒心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莫挽进殿欠身,道:“小主,淑媛娘娘拨了两名太监和两名宫女过来服侍小主,分别是小泉子、小苏子、潋儿和赤荞小主可要看看。”
楚姮抬头,望着门外站着的几个伶俐乖巧的宫人:“不用了,你吩咐他们做事就好了,等一下得空了我亲自去拜访陆淑媛。”
罗绮旋即道:“那日容妃不过是想把你安置到偏远的宫殿,好让你没有机会接近皇上,可是却是百密一疏,将你安排在了陆淑媛身边,陆淑媛是个心性极好的人,你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楚姮点头笑道:“是呀,那日陆淑媛还特地命人去请太医,岂料无功而返。”
罗绮双眸一瞬:“可是你的脸必须的让太医过来医治啊!”
楚姮叹道:“姐姐,现在太医院的太医都已经得了旨意,谁还赶来。”
“奴婢倒是有一个人可以推荐。”莫挽微微屈膝,继续说道:“两年前,奴婢感染重病,险些丧命,没有人肯为奴婢这么一个卑贱之人医治,后来只有一位孙太医肯为奴婢医治,不出几日奴婢便能起身,孙太医心善,宫里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只要求到他,他都会尽力医治,想必小主的伤应该难不倒他。”
楚姮欣慰道:“难得宫里还有这样的人,明日你去太医院请他来一趟吧!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莫挽低声道:“奴婢打听清楚了,小主迁出昭阳宫后,宫内原本的奴才,除了奴婢过来侍候其余的都被容妃发落到杂役房或者是浣衣局,只有福公公被容妃娘娘派去侍候雯嫔小主。”
楚姮带着镂空护甲的手在绣有繁花的桌布上滑过,抬手时,勾起一条细而不见的丝线:“果然是他,想必容妃早早的就把这吃里爬外的东西安置在我身边,就等着算计我的那一天。”
罗绮听得疑惑,忙问道:“你们主仆二人再说什么。”
楚姮吁了口气,道:“那日容妃直指惠茜送给雯嫔的生肌舒痕膏中含有天竺葵花粉,才会导致雯嫔的脸溃烂,那天竺葵皇上赏给惠茜之后,她喜欢的不得了,便命人放在廊下低头就能看见,若是雯嫔派人去偷天竺葵的花粉,一定会有人看到,所以偷花粉的人绝对是一个不会让人起疑的人,我记得有一日我让身边的福全去给惠茜送点心,福全就替我向惠茜讨了一株天竺葵,当时我也没在意,只以为福全不过是巴结我罢了,后来容妃派人去昭阳宫请我和惠茜去九华殿时我也看到过福全和温有盛说话还很亲厚的样子,我便有了疑虑,昨日我让莫挽去打听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降位之后原先侍奉我的宫人,都变打发到了清苦的地方,只有他留在雯嫔身边侍候,怎么会这么巧,想必那天竺葵花粉,就是他偷去给容妃的。”
罗绮眼中略含几分厌恶的神色,道:“心思果真细腻,从你和亲入宫那天开始她便视你如死敌,你早便安插这么一个棋子在你身边,也真是难为雯嫔了,为了陷害你和惠茜竟然不惜毁了自己的脸。”
楚姮冷冷一嗤:“我不明白,我来到大周,对她也算恭敬,她为何这般是为我眼中钉肉中刺。”
“你的身份,你的容貌,无论哪一点都会危及她在宫中的地位,这后宫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投桃报李,在好的情分,一旦关系到自身的利益,那么一切都成了笑话。”罗绮郁然舒了口气,道:“对了今后你是如何打算的。”
楚姮攥紧手中的绢子,眼中闪过一丝沉稳与坚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姐姐说的对,在宫中的日子没有恩宠,便没有一切,我不想在这紫禁城中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姐姐,我想要知道皇上喜好,他喜欢的讨厌的,我都要知道。我听莫挽说过,皇上登基之前对姐姐也是很宠爱,登基后册封六宫的时候也想立姐姐为昭仪,无奈有容妃拦着,我知道皇上的一切,姐姐不会不知道。”
罗绮眸中的光亮,渐渐变得黯然:“有容妃在一日,我就没有出头之日,这宫里面女人虽多,得宠的也不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是皇上所钟爱的,你知道为什么皇上虽善待皇后,却对皇后一直敬而远之吗?”罗绮转身看了一眼楚姮,继续说道:“是因为皇后的姐姐,许微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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