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倾珞也莞尔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这里刚刚结束呢。”
史云扬道:“那是,我算准了时间的。”说着从怀里取出山果来递给她。冉倾珞拿过果子,皱了皱眉,道:“你又替我摘了,你看我成天都坐着不动的,你连个果子都不让我摘,万一再过一个月变得又肥又胖,你可要负全责。”
史云扬笑道:“放心,我会负责的。反正我都要照顾你一辈子,不在乎你胖点瘦点。”
冉倾珞笑嗔道:“骗人,等到我变得跟钟无艳一样,看你还喜不喜欢我。”
史云扬道:“可是钟无艳才高智深,一人可当整个齐国之栋梁。这等奇女子自然同你很像,况且,我可一点也不觉得钟无艳丑。一个人的美丑,容貌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心。抛却眼观色相,独看心中良善境地,与当世许多自诩美貌的人相比,钟无艳当可算得上是最美之人。”
冉倾珞点点头,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史云扬笑着抚了抚她的脸,道:“你不仅有无艳之心,还有西子之美,天下虽美貌女子极多,也无法同你媲美。”冉倾珞咬了一口山果,嘻嘻笑道:“油嘴滑舌,云扬你越来越坏了啊。”
史云扬笑而不语,一会儿,忽然正色道:“倾珞,你恢复的还不错,估摸着还有半个月,估计你身体中的封印也就能完全破除了,我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因此,我们下一步得想想出去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冉倾珞刚刚放到嘴边的果子顿时停住了。她缓缓放下了手,小声道:“我不想出去,”史云扬轻轻搂住她身子,道:“我知道,我不是也一样吗?可是这终究是不现实的,我们身上还有许多没有卸下的责任,等到真的无事一身轻的那一天,我们想去哪儿都行。再说了,天天吃这果子,即便果子永远吃不完,吃上一年,不要说胖了,可真得瘦成了猴子精,那才是真的不好看了。”
冉倾珞扑哧一笑,道:“瞎说那你说,我们要去哪儿?”
史云扬道:“韩仑被他师父刺伤,定然已经回到了江南地界。说不定会在扬州老家养伤。即便不在扬州,那武夷山苏青剑派也应该离得不远,到时候再去就是。这几天我想了想,觉得以罗兄的性子,他指不定会带着玉儿姑娘前去苏青剑派,说不定也会去扬州,我们出去后就先去扬州吧。”
冉倾珞想了想,道:“他们若要去的话,现在就已经在扬州了吧。”
“不然,韩仑的伤势那么重,又没有你在身边加以诊疗,一个月以内绝对难以痊愈,一个月的时间,玉儿姑娘和罗兄定然已经找到了他,也定然不会离开韩仑,我们只要找到韩仑,大家便能重聚。”
冉倾珞点了点头,道:“那就如你所说吧。不过我们这一出去,怕是就要换个样子了。现在我们俩应该是天底下最大的通缉犯吧。”
史云扬叹了口气,道:“本来你是应该受天下人敬仰的。可就是因为我,害得你也”
冉倾珞打住他的话,深情地道:“不用说了,云扬,你只要明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就算背叛整个世界,我也无怨无悔。”
他忽然想到了冉倾珞从长安城不告而别的那个夜晚,自己拿着她留下的诀别诗,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此时想来,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一切似水因缘,竟悠悠流到了如今。其中究竟泛起了多少不幸的lang花,怕是数也数不清。但是这份信念却从未在这长河的波涛中被磨去了棱角,它依然鲜明,依然感动。史云扬看了看她的眼睛,心中一阵欣然,虽然她眼睛里是一片灰色,全然映不出自己的样子,但是对于史云扬而言,这双眼睛里充斥的感情,永远只有自己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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