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摸不清楚景元帝为何要问他这个问题,便先老老实实的点头说道:“臣记住了。”
景元帝仰着下巴赞叹他说:“唔,阡陌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被夸奖的秦艽心里却有些毛毛的,总感觉景元帝这夸奖有些不寻常。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掰扯个清楚明白,景元帝那里就开始发作了。
“阡陌,既然你的记性这么好,那可还记得指婚的前日,朕是如何嘱咐你的?”
当日景元帝的话就犹如尖刺一根根的扎进自己的心头,秦艽怎么可能不记得,但是方才他抱着杓兰的样子被皇上看的清楚明白,真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景元帝这个问题。
而杓兰在听到景元帝如此问秦艽的时候,缓缓的将两只手攥了起来,十分了解景元帝的她知道,这是父皇怒气爆发的前兆。
看到秦艽沉默不语,景元帝也不恼,还颇为好心的说道:“想不起来是吗?那要不要朕提醒你一句?”
秦艽转过身继续跪在景元帝的面前,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说道:“皇上,臣罪该万死。”
“好,那朕再问你,当日是谁对朕信誓旦旦,说心中只有父仇家恨,并无儿女私情的?”
秦艽再次静默,然后双手伏地对着景元帝叩头说:“皇上,臣罪该万死。”
景元帝低头看着秦艽,咬着牙问道:“阡陌,你是注定活不长的人,朕对你左叮咛右嘱咐的,你都当了耳旁风不成?”
杓兰扑通一声跪在了秦艽的身边,抬头看着景元帝,满脸都是对秦艽的维护之意:“父皇,你明知他寿数不全,明知女儿对他有意,为何还要将女儿指婚与他?”
面对杓兰的质问,景元帝神色缓和了许多,眯起眼睛说道:“兰儿,朕只有你一个未指婚的女儿。”
景元帝的意思很明白,女儿就一个,没得挑,明知把你们凑在一起不妥,但朕别无选择,你们应该体谅朕。
杓兰本来是很体谅她父皇的,但是连日来积攒起来的委屈也激起了她心中的几分怨气,再加上好不容易秦艽对着自己表露了真心,却谁料景元帝又跑出来搅局,纵使她有再宽广的心胸,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质问。
“虽然父皇只有兰儿一个为指婚的女儿,但是够资格被父皇指婚的皇室女儿,可不是只有女儿一人!”
杓兰的意思也很明显,虽然她二皇叔膝下子嗣旺盛,家里六个清一色的都是儿子,但是她的三皇叔却长了一张岳父脸,五个孩子有四个都是女儿,就算是除去已经出嫁的两个,待遇闺中的还有两个呢。
景元帝一听杓兰的话,却是将胡子都翘起来了,“兰儿,依着你三皇叔的爆炭脾气,若我真的将阡陌指给他做女婿,他怎么可能有命逃出皇城的大门!”
杓兰的这位三皇叔,虽然个头有些小小的,但是脾气却能大到天上去,而且常日里最爱面子,就连景元帝有时都会让他三分。要是真的将他家女儿指婚给秦艽却又被逃婚,估计现在,秦艽坟上的草都长到三尺高了。
虽然说将自己指给秦艽是唯一的选择,杓兰还是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父皇,天下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当年你也曾对母后发誓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还不是有了这三宫六院,因此,这誓言算什么,一阵风吹过去,就什么都剩不下。”
这话音刚落到地上,景元帝的巴掌就对着杓兰拍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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