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两!”谭秋山大惊失色,转头噗地一声吹灭了灯,低声喝斥道:“臭小子,你果然没干好事!快说,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孩子,你……”母亲也被这九万两银子吓得手足无措,惊恐道,“咱们谭家虽穷,可是这一辈子活得堂堂正正,阳仔,你怎么能走上邪路啊?”
谭阳刚开始之所以没敢拿出银票,就是怕刺激太大父母受不了,所以才先拿了些金银预先铺垫一下,没想到父母还是被吓住了。
“爹,娘,你们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跟你们说。”谭阳劝慰道,接下来,他将离开流花村这一年多来的生活经历,有选择地大致讲述了一遍。
听完了儿子的讲述,谭秋山夫妇百感交集,一时间都默然无语了。
良久,谭阳的母亲才回过神来,黯然道:“孩子,刚才爹娘都错怪你了。都是我们做父母的无能啊,才让你去修了这个九死一生的仙。不过,人命关天,你怎能杀这么多人……”
“该杀,杀得好!这些人渣留着也是祸害。”谭秋山慨叹道,“儿子,你长大了!”
谭阳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肯定自己的话,心里自然十分高兴,歉然道:“不过这样一来,为了安全起见,爹娘就不能再在流花村待下去了,都是孩儿不好,没尽几分孝心,却反而要逼得你们背井离乡。”
“这倒无妨,大丈夫哪来的那么多儿女情长。只要我们老夫老妻在一起,哪里不是家?”谭秋山慷慨道,他身为行医郎中,见识自然非一般山民可比,“我们就在流花村等你说的那个姓沈的孩子来接,倒是你,必须赶快离开!”
谭阳的母亲依依不舍道:“孩子刚回来,你就让他在家里多呆些日子再走吧。”
“不行!真是妇人之见。”谭秋山坚决道,“咱们这里经常来一些寻医问药的人,人多嘴杂,万一走漏了风声,岂不是害了孩子?”
“爹,你就让我再住几天陪陪你们吧,就几天。”谭阳求道,“大不了我每日天不亮就躲进盘龙山,夜里再回家。”
谭秋山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谭阳的母亲生怕丈夫改变主意,高兴地推了谭阳一把,道:“别愣着了,快去,厨房里有一些韩武今天刚送来的新鲜野物,别把娘的阳仔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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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谭阳白天进山修炼,夜里悄悄回家陪伴父母,倒也没透出一丝风声。
日出日落,一晃六天过去了。
谭阳的修炼并没进展多少,但已经将那位宫装少妇所留的玉简参悟透了,玉简里记载的五行后天灵源的种植法,目前暂时用不上,谭阳便死记硬背了下来。
玉简里的敛气匿息术倒是颇为神妙,而且修炼起来也不太难,所以谭阳学得颇快,在第六天傍晚,他就掌握了运用诀窍,已经可以任意控制全身的灵气波动,收发自如了。
另外,在确认了玉简里再没有了别的东西后,为了安全起见,他干脆就将玉简毁掉了,否则日后万一被别人发现,这枚玉简无疑还是一个惹祸的根苗。
终于,在谭秋山三番五次的催促之下,谭阳不得不启程了。临行前,在他的一再坚持下,九万两的银票留了下来,他只带上了三百两的散碎金银。这笔九万两银子的巨款,应该足以让父母将来在九华城衣食无忧了。
第七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谭阳就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父母,踏上了去往岚洲凌海阁的旅途。
又一个陌生而崭新的新世界,在谭阳面前徐徐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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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五六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又到了天高云淡的金秋十月。
大楚王朝东土界。岚州郡境内。东海之滨的凌海山脉。
凌海山脉是大楚东土界内第三大山脉,横亘于东海之滨,纵横数万里,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形成了一道大楚王朝天然的海上屏障。
整个凌海山脉山水相连,雄山险峡,水秀云奇,山光海色。一边是碧海连天,惊涛拍岸;一边是青松怪石,郁郁葱葱。
凌海峰巍然耸立,是凌海山脉的最高峰,没人知道它具体多高,反正自半山腰以上,就终年笼罩在云雾里。
极富传奇色彩的修真门派凌海阁,就坐落于凌海峰上。
凌海峰,凌海阁,凌海峰上凌海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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