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鹤疼不可当,一声凄厉至极的啼叫,转身冲着小弃死命追去。
“这……这怎么可能?”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呆了所有在场之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除了大黑鹤声声惨唳,整个试炼场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黑子!我的黑子啊!”突然,台下传来一声惨嚎,叫得甚至比大黑鹤还凄惨,“黑子!杀!给我杀了那只该死的野鹤!”
谭阳循声一看,只见那个满脸悲愤的弟子自己认识,正是那天在传功殿为难过自己的天海峰弟子吴青峰。
夏青芦背后的幕后黑手终于浮出了水面!
那位矮个子灵兽园弟子,低声对谭阳道:“谭师弟,此人叫吴青峰,当初就是他从灵兽园买走的大黑鹤。”
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不光是谭阳,在场即使不认识吴青峰的人,也都明白了大黑鹤的真正主人根本不是夏青芦,而是这位吴青峰了。
谭阳原本就怀疑此事有蹊跷,这一下恍然大悟,夏青芦再有钱,也不可能一下子养嫦娥一家子;夏青芦气量再小,也不至于为了小弃的一次骚扰而和自己死磕,原来正主儿在这里。
事已至此,夏青芦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如坠冰窟,即使大黑鹤接下来擒杀了那只野鹤,可它自己也已经变成了独眼龙,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幸亏这一切都是吴青峰自己的主意,幸亏自己的嫦娥没有出场,无量天尊!”
台下众人也反应了过来,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有的惊奇,有的怒骂,有的叹气,有的哄笑,乱作了一团。
谭阳心花怒放,却不敢放声欢呼,怕惹起众怒,但兴奋之下又心痒难耐,冲夏青芦抱拳道:“夏师兄,节哀顺变吧!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师兄同意将嫦娥嫁给小弃,我可以考虑放她弟弟一马。至于嫁妆嘛,夏师兄随意置办点就成……”
“你休想!”夏青芦悲愤交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夏师兄,别拒绝得太快,反正嫦娥也嫁不出去了,大不了我不要嫁妆就是。”谭阳嬉笑道,“师兄仔细想想,如果小弃亲手杀了小舅子,嫦娥情何以堪!骨肉相残,骨肉相残啊!”
台上两位灵兽园弟子禁不住笑弯了腰,就连那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冯师兄,也忍不住笑喷了。
夏青芦气得暴跳如雷,声音嘶哑地骂道:“姓谭的,你别猖狂得太早,那只野鹤跟你一个德行,也就会点卑鄙偷袭的伎俩而已,黑子就是只剩一只眼,杀那只小畜生也易如反掌。”
可惜的是,这时,空中的战局已发生了根本性逆转。
大黑鹤被啄瞎了一只眼珠,只剩一只眼就很难保持平衡,疯狂进攻了一会后,体力消耗殆尽,完全落入了被动挨打的劣势。
小弃恨极了大黑鹤,围着它上下翻飞,撕、啄、扑、咬,就像一匹小饿狼逮到了一只大绵羊,无所不用其极。
大黑鹤的斗志已彻底丧失,一边逃窜一边哀鸣,连招架之功都没了,更谈不上反击,完全变成了小弃魔掌下的玩物。
这场面,像极了手拿板砖的街头小混混,追着全副武装的黑金刚满场飞奔,时不时还拍上一板砖……
天空中鹤羽纷飞,鲜血四溅。
本来胜券在握的嫦娥之弟一败涂地,本来任人宰割的杂毛小野鹤扬眉吐气。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夏青芦都已目瞪口呆,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吴青峰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大黑鹤的声声哀鸣,在试炼场里交响回荡。
半晌,鲍青风才哭丧着脸叫道:“完了,完了!我的晶石啊!贫道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从牙缝里才积攒出那点晶石,这一下全让夏青芦和嫦娥她弟合伙给糟践了!”
败局已定,众人也都意识到自己押宝的晶石血本无归了,一个个痛心疾首,垂头丧气,有些为了发大财砸锅卖铁押大黑鹤的弟子,更是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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