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人类有了文字之后,最欢的事情就用文字记录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发生的事情,流传千古。
无数年来,人类对字的运用更是达到了一个极致的境界。
胡县令是进士科班出身,对与文字的运用与表达,更是优于常人,可即使是他翻遍脑海里的所有辞藻,也难以用准确的字或者词去形容从自己身边一闪而逝的爪子。
一张枯瘦的皮,紧紧的包裹着暂且称之为骨头的东西,皮肉上还有粘着放大无数倍类似于蛆的白色虫子,一半在肉里,一半裸露在外面扭动。
在这双长满虫子的手,抱紧胡县令族侄的时候,那些的蠕动的虫子仿佛找到了一生幸福的归宿,扎进了胡县令族侄的皮肉里。
胡县令看着自己的族侄被拉进了残破的墙壁里,墙壁上的洞更大了,能够容纳一个人爬进跑出。
好一会儿,胡县令才回过神来,第一件事不是去救自己的族侄,而是大声的喊着撤退的信号。
在生死相逼之下,那些疲惫也就不算什么了,就连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粮食都不要了,连滚带爬的朝着城外赶去。
走了好远的路,胡县令还能够听到自己族侄的惨叫声,声声凄惨的悲切,痛彻心扉,胡县令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悲切喊道:“侄儿啊、、、”
师爷在一旁扶着县令,说:“大人,还是先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侄少爷的仇我们会报的!”
胡县令留着泪,点了点头,跑出了城外。
在城外胡县令一行人又碰到了世家的人,他们大一个包裹,小一个包裹的坐在城墙边上的茶棚里面。
样子虽然狼狈,但是比胡县令等人看上去要好了不少。
茶棚很简陋,五根大柱子,分东南西北中,直直的挺立着,上面的扎着厚实的芦苇草,四周空荡荡的,一眼看去不是高大的城墙,就是蔓延起伏的山丘。
茶棚虽然简陋,但因为不在城里,所以并没有遭受到毁坏,只是这几日缺少人打理,落下了不少的灰尘。
当胡县令等人进来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惊起厚积的灰尘,一时尘土飞杨,钻进鼻孔里,呼吸的人不由的一阵咳嗽。
胡县令定了定神,看了一眼棚子里的人,发现都是熟人,都是往日斗得不可开交的熟人。
“哟,也不是胡大人吗?”
宋家家主率先开口了,把大人两字咬的很重很重,其中的揶揄的味道不言而喻。
胡县令现在的样子非常的狼狈,在逃跑的时候,摔的不止一次,衣服破了,头发乱了,满脸的灰尘,若是说他是一位乞丐,肯定有人相信。
胡县令知道自己的样子不好看,冷哼一声说:“这不是宋家主吗?还真是巧啊,你们这大一个包裹,小一个包裹的,是逃荒吗?像八年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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