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采文觉着不太对劲儿,手脚顿觉冰凉,痴愣愣地看着苏姨娘似涣散的双眸,只觉得头皮都发麻。
她硬是梗着脖子,提了口气上前掀开被子,只见雪白的锦被里子已染上红色的血迹。
而苏姨娘无力耷拉的双腿只之间,也是一片巴掌大的血迹。
采文登时就惊叫出声,恐惧从心底涌上来,当目光移到苏氏的脸上时,又忙用手捂住嘴,将哭声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苏姨娘已经频临绝望,如今要是知道流了这么一滩血,保准儿以为凶多吉少,心一横,弄不好就撒手人寰了。
采文的心缩在一起,回想起当初苏姨娘眉开眼笑的模样,喜滋滋的脸上透着红润。
如今再对比面前的人,心口说不出的难受,紧缩的她连呼吸都忘了。
苏氏混混沌沌了一会儿,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她看着采文捂着嘴,便知道事情不妙。
可她实在提不起力气悲痛,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虚弱的声音:“怎么了?”
采文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撑着脸上的表情不垮下来,扬声道:“没事,我去给您打盆热水擦擦身子,免得一会儿御医来,失了礼数。”
苏氏不疑有他,没多少精神头与采文多说话,只淡淡的敛回视线,呢喃道:“是这个道理。”
王嬷嬷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屋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最后实在忍不住推门而入。
一进屋,她立即就闻出屋内的血腥味,夹杂着熏艾、汤药的味道,一股脑儿的钻进鼻子里。
刺激地她噤了噤鼻子,险些打出一个喷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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