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皇帝就格外厌恶官官相护的“烂交情”,他和唐宗明之间的交易若是暴露了一个死透的小小婢女就能让两个朝廷大员栽跟头。
他揩了揩淌到脸颊上的汗珠,使劲地闭紧眼睛才发觉他瞪得眼睛都在发酸发疼,腰身自然而然地便弯了下来,底气不足在前方领路。
钱财不如命重要,唐家给的那点钱甚至没有官途重要,崔颢想唐家并没有将姑娘送到府中,而他送来的银票也都在书柜的暗格内
一件宽敞的书房内,身穿墨蓝色官服的侍卫端着托盘,大喇喇地将茶杯依次放在桌上,转身时看了一眼连上首位都不敢坐的崔大人,不解地蹙了蹙眉。
崔颢不敢坐上首位,他强作镇静地看向林庭筠,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青莲姑娘同郡主说了什么?对案情可有所帮助?”
气氛的凝重使得他说话时的颤动格外明显,温季蘅坐在林庭筠的对面,挑了挑一侧的眉毛,收敛着嘴角忍住笑意。
温氏不做声,半垂的眼睛似有些空洞地望着从窗外映进屋内的光亮,她深知能不能为女儿报仇在此一举。
林庭筠的手指从茶杯口的边缘上绕着,一圈又一圈,严肃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片刻手指一顿,沉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崔大人好大的胆子!”
她说罢才偏过头看着崔颢毫无血色的脸,那惨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恐慌,她气势毫不怯懦地瞪着崔颢,再开口时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你可知朝廷命官私相授受是什么罪名?你们竟然敢算计到林家的头上,是谁给你的胆子!”
一番话罢,崔颢连呼吸都忘了,连连眨着眼睛求饶:“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林庭筠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冲着崔颢的身上砸去,滚烫的茶水从他的胸前流到腰间,暗红色的官袍瞬时被染湿,再沾染着茶叶,愈发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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