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刻钟之后,李恒逸终于走了出来。早已在院子里等得不耐烦的李清羽第一时间便眼尖看到,当即就扑了上去。
“大哥!”
李恒逸瞥了她一眼,示意出去说。
李清羽当然懂,从里正家走远之后,立即忍不住道:“大哥,那件事你说了吗?”
“你说呢?”李恒逸瞥了她一眼,非常傲娇。
“那就是说啦?”李清羽哪还有不明白的?急切揪住自家大哥的衣袖追问,“里正怎么说,不会干涉吧?”
李恒逸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李清羽眼睛骤亮,欢喜地险些叫出声来:“太好啦!只要里正爷爷和族老们不干涉,这件事就好办多了!不过大哥,你究竟是怎么说服里正的?没看出来啊,大哥你还有这本事?”
之前回村的路上,她就已经决定了要趁着这次回来重新夺回被李长贵等人抢过去的房子和地契。虽然家里现在不差钱,但那是她亲爷爷和爹爹劳苦了一辈子置办起来的,没道理便宜外人。况且早在几十年前,祖父李大海为了银钱狠心将爷爷和爹爹分了出去,既然已经分家另过,那些人凭什么还来争夺他们的家产?真当他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么?
不过话虽如此,但在古代这个孝大于天的时代,即便分家,长辈依旧是长辈,子孙必须孝顺,否则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如今她想要夺回家产,在这个时代,可以算得上是离经叛道了,想不通里正为何会答应不干预此事。
李恒逸无奈摇头失笑:“你以为爷爷去世的真相里正和族老他们就真的毫不知情?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况且爷爷和爹爹是李家村有名的秀才,却又不似一般读书人的孤高冷傲,为人亲善,与村民的关系也很不错,是里正和族老们很喜欢的晚辈。家中长辈相继离去,尸骨未寒,他们的遗骨便被赶出家门,娘亲更是险些被害身亡,里正和族老们本就觉得亏欠,自然会对我们重夺房子的事默认。”
李清羽懂了。之前看到李长贵带着一群村民殴打怀有身孕的娘亲,还以为这李家村太过冷血呢,原来还是有心存良善之人的。不过……
说话间,兄妹俩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村西山脚下的茅屋。
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茅屋,李清羽险些掉泪。
太不容易了!穿过来这么久,连块像样的避风港都没有,这茅屋虽然不咋的,但好歹也算是个“家”啊!总比一直躲在山头破庙强吧?
推开房门,屋子里空空如也,能够拿走的东西都被抢光,连只破板凳都没有。
看着这寒酸无比的景象,李清羽啧啧摇头:“大哥,明天我们到老屋那边把房契和地契都要回来。不给的话就直接拳头伺候!我拿刀你提棍,我就不信那帮不要脸的不怕死!反正里正和族老们发话了,不管这事,咱也不怕丢人,爷爷和爹爹的心血绝不能被那帮狼心狗肺的糟蹋!呃……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有说错什么吗?”穿过来这么久,李清羽还是改不了前世骨子里龙组组长的暴戾性子,张口就是打杀,一个不高兴就是捏碎人的脖子。
李恒逸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探向衣襟,默默从怀中取出几张薄纸递给李清羽。
“这是什么?”李清羽狐疑接过,当看清楚纸张上的字,当即惊得一跳而起,“地契和房契?”抖了抖手中的契书,呆呆转头看向自家大哥,“咱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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