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形似熊,似猿,似鸟,将这五禽之态,拳脚并用的走了一遍。
这个时候流传后世的五禽戏还没普及。
甄柔观察着,只察觉曹劲的动作有五禽之态,下意识凝神一思,想起《庄子》的“二禽戏”——“熊经鸟伸”,方知曹劲是在打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
对此甄柔并不诧异,虽然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曹劲打拳,但才到侯府时,张伯已经将曹劲的生活作息逐一告诉她了,每日五鼓三点(早上六点),曹劲便会起来晨练,半个时辰后才食早饭。
可是现在不过才五更天罢了,曹劲怎么已经晨练起来?
念头闪过,但自知曹劲的事,她根本管不到,于是打算关了窗,只做不知。
未料尚不及动作,曹劲忽然动作一停,目光锐利的看来,四目就这样对上了。
看来没法当做不知了。
甄柔心里叹了一声,这便推门而出。
天将亮之时,是一日最冷之际。
甄柔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走上前欠身一礼,关切道:“夫君,前晚你骑了一夜的马,今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明日你又要返程赶路了,便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声音柔和温软,轻声慢语间,尽是关切之态。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拳拳的关心?
曹劲看着这样的甄柔,却冷冷一笑,猛地捏住甄柔的下巴,目光在这一瞬间冰冷而陌生,薄唇也吐出刻薄之言:“既然一心要救你阿姐,你为何还要谄媚于我?看来你阿姐的事,不过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段。”说着,目光露出深深地厌恶,“你们这些女人当真是为了男人什么都可以不要!”
“夫君,你怎了?”甄柔下巴被捏得生痛,她忍不住吃痛了一声,“唔……好痛!”
呼痛声传来,曹劲一怔,看着手强迫仰起的这张脸,尽是错愕痛苦之色,他眼睛一闭,须臾,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道:“抱歉。”手缓缓松开甄柔。
只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
不用思索也知是被这里的侍女看见了。
甄柔灵光一闪,只当曹劲渐松开她的下巴,是把她下巴狠狠一甩,她作势往后跌了一步,然后不顾疼痛,拉住曹劲单薄的晨练服袖子,小声地快速说了一句,“我知夫君先前是在做戏。”
如此一语,揭过曹劲方才的异样,更化解了两人未来相处的尴尬。
然后便是扬声哀道:“夫君,你不要气我……”
曹劲微怔。
甄柔趁着庄园的侍女仆妇过来前,用左眼向曹劲眨了一眨。
曹劲却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上前的几个侍女仆妇,到底依了甄柔的意思,拂袖而去。
这时,身旁传来侍女仆妇关切的问候:“少夫人,您没事吧!”
甄柔看了一眼曹劲回房的背影,敛下心中对曹劲的诧异,宽大的云袖一甩,也不理会身旁的侍女仆妇,直接以袖掩面疾步回了房屋里。
如此,一场意外的对峙,却在甄柔灵机一动的霎那,成了她惹怒曹劲,被顺理成章丢弃在此的最好原因。
再转眼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北山庄园的下人都知道新来的三少夫人惹怒了三公子,并差点被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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