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此刻也正在后殿等待消息,见燕相进来,当即起身迎接,“丞相可知那使者有何说辞,莫要隐瞒于本王。”
燕相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张帛书递给卢绾,“启禀大王,此次使者前往,只希望大王回长安,与陛下相见,叙说兄弟之情。”
卢绾读阅罢,顿生慨然,想来卢绾的父亲和太上皇犹如手足兄弟,两家生子,卢绾与刘邦同日出生,小的时候并无战乱,两人复又如手足兄弟,在当地可都是佳话,天下既定,刘邦封卢绾为长安侯都觉得爵位尚小,之后又改为燕王嘛。
“陛下待我甚是亲近,既如此,前往长安又如何,想来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吧。”卢绾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胜就在卢绾身旁,听闻此言,不免有些担忧,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微臣觉得此事万万不可。”
“当初秦尚在,太上皇之亲情早不复往矣,且刘邦已为皇帝,岂可会将儿女私情放在天下面前,皇太子刘盈为人敦厚天下皆知,大王此去,乃是刘邦为其子解决边疆隐患罢了,今燕赵代三地,除去大王,还有异姓乎?”
陈豨、张耳的王爵消失之后,并未世袭,赵地由戚夫人之子刘如意接管,是为赵王,代地由薄夫人之子刘恒接管,是为代王。
卢绾闻言,亦是觉得有理,“先生所言甚是,然陛下诏书都送到了燕国,岂有不去之礼,如此更是失了君臣之情。”
“大王有所不知,君臣之间,自是以礼相见,亦可以情想阻,生老病死,服丧孝礼,皆可辞君,陛下身在长安,岂可知燕地之事耶?”张耳很是自信地说道。
“先生之言是也,那就烦请丞相多走几步,前往使馆,就说本王身体不适,且路途遥远,秋冬严寒,长途奔波,恐命难久矣。”卢绾很是认真地说道。
反正把这个事情说的越严重越好,燕相得令后,次日便前往使馆,告知燕王由于身体不适,不能前往,还请诸位使者见谅。
那使者见状,只是稍微笑笑,“燕王与陛下同年月日出生,身子差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如此,吾等就先回长安复命。”
再傻的使者都可以看出来这明显是撒谎,昨日还为万民劳碌,今日就在榻上不能起身,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刘邦在长安等候多日,见燕王并未跟随使者回来,不免有些皱眉,大殿之上,使者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汝等前往燕国,可曾见到燕王,难不成只听了片面之词便赶了回来?”刘邦脸色很是不悦,直勾勾地看着几名使臣。
“启禀大王,吾等前往燕地之后,并非不想见燕王,而是那燕相根本不让吾等见罢了,微臣等本是小官,自不敢无礼冒犯。”使者低头答道。
刘邦当即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另外可有人愿往燕国,将卢绾请来,顺便查探一下燕国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百官皆知刘邦与卢绾的关系,自然不愿意因为自己将此事搞砸,因此并无人出列,但有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不管以前他们关系怎么样,若是帮助刘邦除掉边患,岂不是美事一桩,反正是刘邦的命令,何故推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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