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听罢陆言所讲,脸色飘忽不定,贲赫毕竟是中大夫,不能相信也是应该,遂摆手道:“就按照子玉所言,先将贲赫关押,仔细调查英布动向。”
陆言与萧何无奈,只得退出大殿,“相国觉得此事有蹊跷否?那英布可算得上是大汉最后一位封地就国的王了,或许不久子玉也难以保全了。”
萧何略微感叹,“是啊,皇太子暗弱,这些异姓功臣不除,恐汉家江山不稳啊,他们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节,不得不防啊。”
陆言听罢,眉头微皱,“难不成相国也觉得那些诸侯王,以及子玉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然相国平常做些污点,似乎也是给陛下看的吧。”
原来这萧何也害怕危及自身,因此在长安郊外大肆购买民地,使得自身显得小势力,故而刘邦等人觉得萧何乃老实人也。
萧何见自己的心思被陆言揣摩透,不免有些尴尬地笑笑,“我这一把年纪了,也该为自己留点后路,那子玉将自己的孩子与辟疆、刘盈、刘恒待在一起是几个意思,这招似乎比我的还要厉害,我摸黑只是为了将死之躯,而子玉则是做了几代人的工作啊,就是那淮阴侯都被你救下了,想想谁还能有这个能耐?”
“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请相国好好查办英布的案子,怎么说某与他交情甚密,其为人某比谁都清楚。”陆言最后颇为认真地说道。
长安诸事不提,且说皋城淮南王府内,英布听闻贲赫已经赶往长安,并且告发自己谋反,心中不免有些惶恐,当下便召集诸官议事。
太宰、栾步等人皆在,英布在殿上来回踱步,许久方才开口道:“今贲赫小人,因私利竟将某人告反,现如今为之奈何?”
栾步见状,首先开口说道:“启禀大王,贲赫虽是贪利小人,但若吕雉与陛下有心,大王身家性命恐有危险矣。”
“想当初韩信之死,吕雉查无证据,却只说与陈豨谋反,情由仅仅是和陈豨有过谈话事宜,而彭越之死,更是由几名客卿谎报,致使得彭越无辜遭屠戮,想来当真使人心寒,今大王拥兵数万,沃野千里,汉家天下,岂可容他人驰骋?”
旁边的太宰闻言,稍微颔首,“今淮南之地,恐难以保全,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与汉军分庭抗礼,想来那北方燕国亦反,正值此危难之际,也好出兵。”
英布本不想反汉,但就目前来看,还是需要做些准备,于是乎便将贲赫全家斩杀,又开始四处招兵买马,欲要与汉抗争。
如今九江、衡山正是风口浪尖的地方,刘邦刚派人前来调查,还没有到皋城,就已经知道英布招兵买马,而且杀了贲赫全家,这显然就是造反的预兆啊。
不过按照道理来说,淮南本是英布属国,若是给贲赫定了罪,杀他全家也不是不可能,刘邦在意的也不是这点,主要是英布开始招兵买马,这种事情如何能放纵。
事情传到长安,刘邦心中彻底是慌乱了,不管贲赫为人怎么样,但告反有功,刘邦顺手封给他一个郎官,留任长安。
未央宫大殿内,还未辰时,刘邦便命随从召集文武百官,诸官入殿,君臣叙礼,刘邦脸色飘忽不定,许久才叹息道:“淮南王英布可能反了?诸君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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