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丽跟周明走回到苏恺闻的包厢,苏恺闻见周明意气昂扬的出去、垂头丧气的走回来,讶异的问道:“怎么了,酒没敬得出去?沈淮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周明哭丧着脸,说道:“沈淮把我丈人喊过来了,正在那边喝酒呢。”
“……”苏恺闻没想到沈淮这么狠,直接把熊文斌喊过来,听周明这么说,也有些犯傻。
苏恺闻再怎么跟沈淮示威,再怎么想着法子挤兑沈淮,也不想叫谭启平知道这些事,他毕竟不想给谭启平留下什么坏印象。
谭启平跟他父亲苏唯军的关系,是政治利益的联盟,不存在谁依附谁。还有一个,就算不考虑他与谭晶晶发展关系,他既然选择了秘书路线,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目前也只有依赖谭启平对他的提拔。
苏恺闻当然不希望今天的事情,经熊文斌的嘴,传到谭启平的耳朵里去,心里虽然对沈淮怨恨得很,也只能先忍下一口气。
苏恺闻站起来,长吁了一口气,跟王子亮说道:“既然老熊都过来了,我怎么也要过去打声招呼……”
王子亮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熊文斌不是他能轻慢的。谭启平一到东华,就重用熊文斌,依为嫡系心腹;再者,熊文斌名义上也是苏恺闻的直接领导,苏恺闻家世再强,也不能不给熊文斌面子。
杨丽丽就跟牵线木偶似的,又跟着苏恺闻、王子亮、周明往沈淮那边的包厢走去。
沈淮这边刚分好酒,看到苏恺闻跟周明再次推门走进来,好像才知道苏恺闻在这里吃饭似的,语气淡淡的说道:“原来苏秘书也在这里吃饭啊!”看到苏恺闻身边的中年人,剃着光头,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在东华黑白两道通吃,心想他便是英皇的老板王子亮。
苏恺闻给沈淮这话差点堵出血来,只能强作笑颜,说道:“沈淮你也真是的,这么说不是我跟生分吗?我是以为你要跟鹏悦的周总、周区长谈什么机密事,就没有过来打扰你们,你不会怪我失礼吧?”
杨丽丽没想到苏恺闻能主动软下语气,再见沈淮还冷着脸,心想苏恺闻作为谭启平的专职秘书,都说软话了,沈淮这也未必太咄咄逼人了吧?
苏恺闻看着这包厢里是大圆桌,也不管沈淮的冷脸,笑着说道:“不介意我们也过来凑个热闹吧……”见沈淮没有什么表示,就擅自主张的吩咐后面站着的杨丽丽,“帮我们添三张椅子来。”
服务员很快就搬来三把椅子,看着服务员要椅子插到桌边来,沈淮才出声说道:“添两把椅子就够了……”
杨丽丽愣怔在那里,苏恺闻、周明、王子亮三个人,沈淮只让添两把椅子,是打算把谁赶出去?
周明脸涨得通红,只当沈淮记恨他,他的脸讪然,他岳父在场,他也不敢说一句不是,只敢讪着脸站到一旁去,也不敢负气走出去。
苏恺闻跟王子亮也顾不上周明的脸色,就想坐下来,沈淮目光一瞭,盯住王子亮的脸,问道:“你是谁?谁请你坐下来的?这是周处长的位子,你懂不懂规矩?”
不仅王子亮脸讪在那里,苏恺闻脸也火辣辣的发烫。
沈淮这一巴掌,不禁打在王子亮的脸上,更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
杨丽丽已经没有胆量再去看谁的脸,只觉得包厢里冷到极点,叫人多站一会儿都会受不住。
熊文斌知道沈淮心里是窝足了火,他当初敢把高小虎的车轧毁,逼得高天河低头,今天抽王子亮的脸、抽苏恺闻的脸,也不叫人意外。
王子亮在东华市再怎么黑白通吃,在熊文斌看来,也不过是个小角色,但他要防止苏恺闻跟沈淮当众翻脸。
那样的话,乐子才叫闹大了,那会叫谭启平都下不了台,会叫高天河、吴海峰以及高天河背后的戴乐生站在一旁看乐子。
谭启平也许不会惩罚苏恺闻跟沈淮,但要是让他知道今天的事是周明在背后添油加醋,周明这辈子都不要想翻身。
“周明,你坐下,”熊文斌心里长叹一口气,要周明坐下来,又回头看了王子亮一眼,问道,“你就是英皇的老板?”
王子亮虽然心里恨不得把沈淮剥了皮,但在熊文斌面前还不敢放肆。
熊文斌在东华,不仅仅是谭启平的副秘书长这么简单,他在东华的声望,甚至都不在普通的副市长之下,王子亮忙抽出名片来,双手递过去,说道:“王子亮,还请熊秘书长多关照……”
“沈书记是梅溪镇党委书记,也是梅溪钢铁厂的厂长,是谭书记都要重视的人,”熊文斌眼睛盯着王子亮,语带警告的说道,“沈书记难得过来吃顿饭,你也不出来招呼一声,是你的不对;你过去给沈书记敬酒赔个不是。”
王子亮在社会厮混久了,苏恺闻、周明虽然看不起沈淮,但熊文斌话里的意思,他还能听出来,谭启平“都要重视”,也就是说谭启平“不得不重视”,瞥了沈淮一眼,暗道: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黑白通吃,说到底只能对普通老百姓蛮横,他那些野路子,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用在某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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