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王卫成代表沈淮,陪同宋晓军,一起送恒洋船舶曾志荣、魏长林等人离开霞浦。
王卫成上午还在挺担心船厂改制遇阻的事情,待中午赶回县里,才知道形势发生逆转。他中午赶回食堂吃饭,在食堂里吃饭的机关人员,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徐福林因徐记酒楼被拆、怀恨在心,唆使秦丙奎鼓动船厂工人闹事,阻挠改制的事情。
王卫成还没有跟沈淮碰上头,也不清楚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事情对改制工作变得极有利,但还是感到异常的疑惑,不明白事态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
王卫成在食堂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要回前面的办公楼去。
在走廊里,陈燕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从后面追过来,喊住他:“王主任、王主任……王卫成!”
王卫成这才确认是喊他,转回身看向陈燕,笑问道:“陈主任什么时候封我当主任了?”
“王卫成,好歹我跟你家徐惠丽是多年同宿舍的老同学,消息都传开了,你还跟我装痴卖傻啊,”陈燕横眸顾盼的嗔怪道,怨王卫成对她都不露一点口风,“沈副书记要是当县长了,不得把你提副主任?”
“你说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王卫成问道。
王卫成虽然谨慎持重,但不比杜建那只老狐狸狡猾,见他的样子,似乎真不知情,陈燕也略感疑惑:“你真不知道?我怎么从陈伟兵主任的嘴里听说市里这次要把葛县长调出霞浦,让沈副书记来代县长,等到十二月召开大人选举再把待字去掉……”
沈淮顶替葛永秋全面主持政府工作,这个是明眼人都能看得见的事情,但是昨天之前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王卫成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就传得沸沸扬扬,他作为沈淮的秘书,偏偏一点风声都没有提前听到?
既然陈燕说消息是县府办主任陈伟兵传出来的,那自然是有来源的,不会一点都不靠谱。再一个,葛永秋调出霞浦,沈淮代县长,跟徐福林勾结秦丙奎阻挠改制一事又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今天同时突然都在讨论这两件事?
“我上午不在县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卫成说道,“对了,说徐副县长跟昨天船厂事情有关,也是陈伟兵主任说的?”
“哦,你上午不在县里啊,”陈燕盯着王卫成的眼睛看不似装假,只能巧笑嫣然的说道,“徐副县长跟船厂的事,葛县长上午就着手在调查了,都已经约谈了好几个人……”
王卫成看了陈燕一眼,大体能看出她巧颜浅笑之下骨子里透出来的心虚。
徐记酒楼给当成违章建筑强行拆除之后,徐家父子也只是打落牙咽肚子里去,徐福林保住副县长的位子,也没有人会将一个还管着事的副县长当落水狗打——陈燕作为徐福林的人,虽然曾对沈淮语有不敬,但她在政府办只不过是个副股级底层干部,沈淮不会对她直接呲牙凶恶,也不会有谁嘴碎会满世界说她曾得罪沈淮的事情,故而这段时间她在县政府虽然没有以前招摇,但还算滋润。
不过,要是葛永秋真着手调查徐福林涉及阻挠船厂改制一事,徐福林的问题就严重了。陈燕一旦在县政府失去徐福林这个保护伞,差不多就意味着她滋润的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王卫成还不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自然不会在走廊过道里跟陈燕纠缠,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还有工作要跟沈县长汇报,不跟你扯了。”借口就进了办公楼。
陈燕看着王卫成滑身溜走,站在那里又气又恨,却无计可施。
不管最终造船厂工人围聚事件的调查结论如何,现在声势就搞得这么大,又是县长葛永秋直接主持调查,进官场有几年的陈燕心里也清楚,徐福林这次不可能保住位子。
而且沈淮顶替葛永秋主持政府工作之后,就是县政府大楼里的老大,往后这角角落落将都是他的光芒。陈燕心想沈淮也许不会直接对她做什么,但是要让别人知道沈淮心里对她不满或曾有不满,那等待她的只会是别人的落井下石。
王卫成在县中就是教导处副主任,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也解决了他职务升迁的铺垫工作;大家都在议论,沈淮真要担任代县长,深得沈淮信任的王卫成,肯定会给提拔到县政府办副主任的位子上去。
陈燕就想着要是能跟王卫成搞好关系,她在县政府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只是王卫成比她想象的要滑头一些。
她这时也顾不得跟徐福林几次露水姻缘了,想着先自保才是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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