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城低头,凌厉的眸光从她头顶掠过,随即他神色沉冷地抱着她,直接朝长廊一侧的电梯走去。
他将她沉稳地放置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手臂伸过去为她系上安全带,然后他坐回驾驶室,驱车离开裴记的停车场。
“阿城,你知道吗?我妈让我和江连城离婚,重新找个男人嫁了……”容胭俏丽的脑袋歪在座椅上,她迷离的眼神有时睁开,有时又浅浅闭上:
“在我妈眼里,我就是一件包装非常精美的礼物,只要她想送给谁,她就可以把我送给谁……”
江遇城神色温凉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听着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话。
“我好讨厌宋湘云……”她眼神迷离地望着挡风玻璃,“还有容正远,还有容伟,容茵……”
容胭醉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为什么要说这些。
好像说出这些话,她整个人就能摆脱过去所有的不开心似的。
车子拐出狭窄的桥底隧道时,旁边的人儿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江遇城转头深深地凝视一眼她睡去的侧颜,将车子驶向林园的方向。
黑色的宾利轿车驶进林园,在别墅前熄火,他将早已沉睡的容胭轻轻抱起,径直朝台阶走去。
“城少,你去裴记也不说带我去——”听见车子熄火,已经在林园等了一个晚上的崔海斌急忙走出来。
只是,看见眼前的一幕,他却猛然一惊!
江遇城抱着容胭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只是音质清冷地问一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什么时候来的已经不重要了!”崔海斌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脸抓到奸情的表情,他疾步跟着江遇城进入大厅:
“我可记得某人曾经说过,容胭只是暂住林园一夜,那这一次呢?难道还是暂住?”
这暂住时间也忒长了点!
对于崔海斌急切地连环追问,江遇城并不理会,径直朝楼梯走去。
“陈姨!”崔海斌从江遇城那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将八卦对向陈姨。
林园二楼的卧室里,江遇城将沉醉不醒的人儿放到柔软的大床上。
整个房间,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绸缎的灰色窗帘将整个落地窗全部遮住,卧室里显得安静异常。
她沉睡地躺在床上,黑色如墨的长发肆意徜徉在白色的床海里,长长的睫毛逆着灯光,美艳的几乎不可方物。
江遇城修长的身形在床边站立半响,等到她真的睡得沉稳,他才离开并关上卧室的门。
崔海斌在楼下等了大半个小时,依旧没有等到任何人影。
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他径自上了楼梯。
“容胭的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崔海斌推开二楼书房的大门,果然在书桌前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江遇城颀长的身子立在桌边,冷峻着脸色翻看着桌上的一份紧急文件。
“想问什么,你直接说。”他低着俊雅的头颅,淡淡应了一声。
崔海斌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表情一改刚才的八卦,多了几分认真,“容胭可是江连城的老婆!”
“这我知道。”男人依旧没抬头,将文件翻了一页。
“你和她之间……”崔海斌有点欲言又止。
终于,江遇城沉静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投向他,“目前为止我和她之间还算清白。”
还算?
这个词挺引人遐想的!
听到这个答案,崔海斌皱眉,“现在只是暂住林园的话,那以后呢?”
江遇城长身玉立站在桌旁,耀眼的灯光照在他肩上,十分性感。
他俊雅的头颅微微偏过去,投去的目光变得深邃锋利,他勾勾薄唇冷然吐出一句话:
“只要她愿意,可以暂住林园一辈子!还是,你有意见?”
这下崔海斌彻底没词了!
江家七爷一句话将他所有的问题全部解答!
“当我什么都没问过!”崔海斌从沙发上起身,“你待连城如亲弟弟,他的女人,你怎么可能会碰?既然你这么做了,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虽然不见得他有多了解江遇城,但是以他的身份跟手段,他江遇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江家城少,这四字。
何止一字千金!
“我是来给你送连城最新的体检报告的,就放在楼下的茶几上!”走出书房的大门,崔海斌还不忘回过头来,最后贫一句:
“城少,那以后我再见到容胭,我是喊她小夫人呢?还是直接称呼她为七夫人?”
只是,崔海斌得到的并非是一句话,而是书房里的男人瞬间抄起桌边的一份文件,抬手便用力扔过来!
还好崔海斌溜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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