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藤静走近,江天雪才忽然趴在她怀里小声翼翼地哭起来。
容胭静站在玻璃窗前,视线落在重症室里面的一张白色病床上,江连城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身上插满导管并吸着氧气。
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冯琴忽然在她身边停住脚步,红肿着双眼望着病床上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的儿子,声音再次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不爱连城,可是没有你,连城真的活不下去!就算你想离开江家,离开他,我也希望你能够再等等,等到他的病彻底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留你的!
可能我说的话有点自私,可我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我不能失去连城!容胭,就当我这个做妈的求你了!”
容胭嫁进江家两年的时间,只知道冯琴身为女强人强势的一面,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知道了。”容胭说这四个字时,眉眼垂的很低很低。
“我和八嫂有话要说,我们先走一步!”江天雪已经从哭泣中缓过神来,朝冯琴和江藤静笑笑,便强硬地拉着容胭往走廊一侧的电梯走去。
容胭被她拽的手腕生疼,可没有挣扎半分,跟着她进入电梯,走出医院大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那辆白色的小l车里。
“想说什么,你说,我听着。”容胭坐在驾驶位上,认真地望着她。
“你和我七哥离婚吧!”江天雪冷着面色,半晌扔出一句残酷的话:
“你以为七哥他真的是爱你?容胭,你别白日做梦了!他爱的是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和身材,没有这两样,哪个男人肯多看你两眼?你这样的女人,七哥他迟早会玩腻的!”
容胭不说话,不是她不想反驳,而是她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
江遇城怎么可能是因为爱她才娶的她?
她和江连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至于江遇城,那就更不是了。
“我七哥那个人心思很深,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副驾驶位上的江天雪此时冷静无比,她漠然叹了一口气道:
“我之所以来提醒你,完全是看在我七哥的面子上!我外公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好事以后,私底下已经派人开始调查你了,我奉劝你千万别连累到我七哥,否则后果谁都不好说!
江家的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万一牵出点什么,就算我不插手,总会有人对你下狠手的!”
容胭沉默地听着,目光涣散。
“你真以为我七哥是爱你宠你?就算养只小狗,他也会有感情的!”末了,江天雪推开车门之际,还不忘朝她冷嘲热讽一句。
等到江天雪下车,那辆白色小l停放在停车场整整半小时,才缓慢驶离星海医院的大门。
当容胭提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大厅里的陈姨立即惊讶地手忙脚乱迎上前:
“太太,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有事要出差几天。”容胭也不多说其他,提着行李箱便直接离开别墅大厅,放到车子的后备箱里,她驱车迅速驶离林园。
可陈姨毕竟在林园生活了这么多年,从太太进门开始就发觉她脸色不太好,之前也没听先生和太太提及过要出差的事情,陈姨直觉估计是先生和太太两个人之间闹不愉快了。
又担心太太一个人就这样离开,所以她还是跑去大厅拨打了先生的手机。
江遇城听到陈姨说容胭带着箱子离开了林园,幽暗的锋利眸子闪过慑人的寒光,随即他让方逸去调查了她的动向。
容胭在高档小区华庭苑新租了一间房子,两室两厅加起来总共一百四十平米,算得上是闹中取静,小区的绿化环境极好,各种娱乐设施和健身场所一应俱全。
她承认,她之所以搬离林园,一方面是气愤江遇城对她隐瞒了江连城的病情。
另一方面是因为江天雪说的那些话。
她已经连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个星期都去星海医院做简单的身体检查,这些都是当初老爷子下的死命令。
可是,如果让老爷子调查到她现在住在林园,结果真的无法想象!
她现在心情很乱,离开林园,也许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那一天,从白天到晚上,江遇城没有任何电话打过来。
她睡在新租来的卧室里,掏出手机想找人说说话,可是最终还是放下了。
那一夜,江遇城一个人躺在林园的卧室里,从凌晨到天明。
他明白容胭心里在气什么,可也没有逼她立即返回林园,连城的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前两天他从江家主宅里得到消息,老爷子已经在暗中调查容胭。
本来他已经想好对策将她隐藏起来,顺便再打发掉老爷子身边的那些人,如今她暂时搬离林园也好。
华庭苑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江氏下面最新开发的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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