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胭她是个好女孩!”江连城说这话时,眉眼垂得很低。
思索了片刻,他才又释然似的抬起头,沉眸看向江遇城:
“我当年为了娶她,确实动了不少的歪心思,包括差点让容氏破产!所以,我明白,我失去她只是早晚的事情,这是报应!”
“你不用太过自责,也许胭胭她一早就知道!”江遇城冷声道一句。
听声之际,江连城满眼都是说不出的惊诧。
她知道他当初娶她是耍了手段的,可她依旧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边……
“七哥,你要照顾好她!”
“我会的。”
……
容胭这一年的除夕夜惊动了整个江宅,可是民间有传言,说初一十五这两日不能前去医院看望病人,否则不吉利。
于是,容胭的大年初一就是在医院的病房清清冷冷的度过,好在江遇城和江天雪都在。
崔海斌拿着容胭昏迷时候做的B超单返回病房的时候,容胭依旧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很轻很浅,只是偶尔小腹抽痛一下让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江连城一个人回去了江宅,把容胭住院的情况告知给江老爷子,说并无大碍,只是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日。
江天雪留在病房里守着容胭,江遇城冷峻着脸色径直走出了房间,一身白衣大褂的崔海斌快步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医院门诊的科室里,江遇城沉冷的身形立在崔海斌办公室的窗户前,听见跟进门来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清冷锋利:
“我要听实话,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崔海斌皱着眉头,心里已然明白。
江家城少这样的男人,感觉向来敏锐,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城少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
敛下眉头,崔海斌抬腿迈向窗户旁边:
“从刚才做过的B超单子来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胎儿情况还算良好!只是,少夫人她突然昏迷这么长时间,这个……”
崔海斌有些无奈地挠挠头,眉头一时皱的更深了,他语气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
“这个情况不太好说!昏迷可能跟怀孕没关系,问题应该出在少夫人自己身上,但是她现在怀孕了,什么X射线、磁共振,都是有辐射的,对胎儿发育不好!早晨的时候,院方已经开始组织专家会诊了,商量出一个大致的结果,我会及时通知城少你的!”
窗边,江遇城听了,一经温凉的眸色忽然犹如深潭般阴冷。
胭胭她自身有什么病?
他和她同床共枕半年多的时间,除去左耳听力不好,伴随着有睡眠障碍,其他方面皆是表现的如同正常人。
只是,正常人哪里会突然昏迷不醒?
“连城出院的时候,老爷子不是让她做过一系列全身检查吗?结果呢?”他薄唇轻启,拧眉问询。
“什么结果?”崔海斌被这么一问,顿时面色懵懂起来,反而是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问道:
“老爷子接少夫人和连城回去江宅的时候,确实叮嘱傅医生给少夫人做一份详细的身体检查,可是那天少夫人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些身体不舒服,不想做太多的检查。
我以为是城少你的意思,所以我想都没想就给少夫人做了安排,只让她简单抽了血,至于其他的检查全都是走形式,只是瞒住了傅医生和你家老爷子!”
崔海斌解释了一大通,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有些吃惊地看着江遇城:
“这么说,这事儿城少您一点都不知情?”
只是,哪怕江遇城现在不说一个字,单单从他冷峻万分的表情来看,这事儿肯定是容胭瞒着他了!
如此一想,崔海斌不由得眼色也跟着沉冷几分,语气竟是极其的认真严肃:
“少夫人瞒着你,让我帮她蒙混过关,有可能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病,害怕被查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少夫人身上的病——”
崔海斌不是故意停顿的语气,但是说到这里,他俨然已经被自己心里的揣测吓个不轻:
“绝对不是简单的小病小灾!”
他一句深沉的话落地,江遇城的眸色已经完全阴冷的深不见底。
就在凌晨时分,他还因为与连城坦诚他与容胭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些放松下来。
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却又仿佛将江遇城完全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简直是过了一个冰火两重天的节奏。
将近傍晚的时候,容胭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大年初一,病房的落地窗外簌簌的下着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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