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城冷厉的言语一出,容胭顿时额头冒起黑线。
想必在红馆舞台上发生的一切,这个男人已经全部看到,否则他不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只想要快点找到小艾。
在红馆的一楼大厅里,只有舞台上的视角最为开阔,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抬腿冲了上去。
“七哥、七嫂,你们回来啦!”一抹清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别墅前方的石阶上,江天雪蹦蹦跳跳地跑向停稳熄火的慕尚车子。
然而,驾驶室里的男人始终冷沉着一张俊颜。
他绕过车头,抬手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俯身之际便将容胭从座椅上抱下来,最终目光寒凛地瞪视一眼活蹦乱跳的江天雪:
“等着,回头再找你算账!”
“人家就是想去红馆见识一下,又有什么错!七哥你不也是经常去吗?你这分明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毕竟也是江家的血脉,江天雪一嘴的伶牙俐齿,跟着前方的人影迅速进入别墅的玄关。
“先生、太太!”陈姨原本早该睡去的,可是无奈江天雪一直嚷嚷着要在大厅里等先生和太太回来,陈姨只得将所有事物整理完毕,在大厅里陪着她。
“去取一条毛巾和冰袋!”
包裹着黑色西裤的长腿快步穿过大厅,江遇城俯身将容胭放在柔软的沙发里,沉声吩咐一句。
陈姨连忙听从地进了小厨房,而一直跟在身后的江天雪终于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她突生几分紧张,急忙趴在沙发靠背上,问:
“嫂子她怎么了?”
江天雪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顿时让沙发上的男人面色不由得冷凝几分,他偏头看向江天雪,厉声温怒道:
“下次再敢带你嫂子去那种地方,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不是我出的主意!都怪戚喜!是她说红馆好玩,我一时好奇就跟着去了!”江天雪的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带着几分委屈地撅着小嘴吧,站在那里。
可仍旧担心容胭的伤势,视线移向沙发里安静的人影上,她压低声音问:
“嫂子你没事吧?你伤得严重不严重?”
“我没事,天雪!”容胭朝她浅浅一笑:tq1
“累的话,你先上楼休息吧,这里还有七哥!”
“我不!我也留在这里陪你!”一听容胭受伤,江天雪哪里肯一个人上楼去,走去对面的沙发边安静地坐下来。
不一会儿,陈姨将一条毛巾和一只冰袋送了过来。
江遇城颀长的身形坐在旁边,将毛巾裹在冰袋上冷敷到容胭扭伤红肿的脚背和脚腕处。
他冷眸睇她,微微拧眉:“疼不疼?”
“刚开始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容胭回答之际,江天雪取过旁边的一只靠枕贴心地放到她的身后,然后又一吭不响地坐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园子里,哪也不许去!”身前的男人冷厉着音色下了命令。
容胭自然是知道此时不宜往枪口上撞,只得乖巧听话地轻然点头:
“我知道了。”
不知不觉间,她就倚在沙发靠枕上睡着了。
本以为今晚可能会惹到江遇城,让他大发雷霆,可是因为她突然的左脚扭伤,好像将那个男人心头的怒火全部压了下去。
入夜与凌晨时分,二楼主卧的大床上,容胭总是能隐约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有轻微的动静,像是起来查看她脚上的伤势,见并没有继续恶化的趋势,最终才算是安然放了心。
江遇城头上的那道伤疤经过崔医生含泪般的细心护理,很快结痂,留下的痕迹也并不明显。
只等着时日一长,终究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偶尔清晨的时候,容胭被他搂在怀里,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在他额头那处若有似无地痕迹处。
她能盯着拿到浅浅的疤痕,想上许久的时间,想江家,想老爷子……
想江遇城为何这般执着,想以后她要用什么方式面对他,是留下,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选择离开?
总之,她脑子很乱,想了太多太多,但是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翌日清晨,容胭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自从她搬进林园大半年的时间,在主卧的每一个清晨不是她睡到自然醒,就是被江遇城这个男人撩醒,像突然这般出现紧急敲门的状况实在是少之又少。
然后,紧接着便是江遇城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剧烈的震动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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