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城的身形轮廓,影影绰绰地映衬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上。
耀眼的白色光线中玻璃上隐约映射出那张冷峻精致的五官,他抬手接过林霆递来的酒杯,表情不动一分:
“如果是穆先生,你怎么看?”
“棠风道口与顾家本来就一直存在恩怨,自从凉少接手顾家以后,顾家在黑白两道上是什么地位,穆先生自然心里明白!如果说因为凉少而牵扯到你身上,导致穆先生对容胭下黑手,我怎么都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些说不通!”
林霆端着酒杯,望着外面格斗台上正在极力撕扯打斗的人影,若有所思地回答。
可片刻,他又添加一句道:
“如果是穆先生与江家的某位成员合作,联手对付你,从而拿容胭开刀,那也不是没可能!”
忽然,落地窗外耀眼的光线暗淡下来,整个拳击格斗场陆续有人离开,一场激烈的比赛算是彻底结束了。
等到灯光暗下来,江遇城饮上一口酒,转身往旁边的沙发走过去,他冷睇一眼江川:
“把他泼醒,我有事情要问他!”
“是!”
唐尽的身影进入包间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两名黑衣男子架着浑身是血被打的完全昏死过去的于风,陡然便将他扔到了茶几前的地面上。
于风正趴在崔海斌的脚边,只见他抬腿踢踢于风,然后皱眉道:
“这么不经打?刚上台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就蔫了?”
“凌晨的时候,项权昊在厂房里就已经把他的右腿给废了!”唐尽站在茶几旁边,解释道。
崔海斌听了,随即扭头看向身边的陆东维。
而陆东维则是斜眸看向凛然坐于沙发一角的冷峻黑影,问:
“依项权昊的性子,没把于风当场给宰了,是不是城少事先下的命令?”
“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长身陷于黑色的沙发里,江遇城整个人瞬间带起凛冽的气息。
他本来就是偏冷的性子,如今剑眉星目之间早已是冷如深潭,只是一记简单的低眉垂首,便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顺势而出。
他说话,周围的众人便都安静的听着,他不说话,周围的众人更加是没人敢多说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容胭是江遇城这辈子逃不掉的劫,更是江遇城的命!
伤他江遇城可以,伤了容胭,绝对不只是偿命而已!
这个世界上,对于某些人而言,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说过,有一万种方法,让于风想死却死不了,江遇城绝对是言出必行!
整个房间忽然变得沉寂起来,沙发一角的男人不说任何,周围坐着的陆东维与崔海斌几人自然也不敢往枪口上撞。
容胭刚出事,这位大爷的心里绝对是犹如一头刚刚苏醒的困兽,他总要释放掉那股暴力跟血腥,否则只会让所有人跟着一起遭殃。
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端来一盆凉水,谨慎地递给江川的时候,只见他转手便将整盆凉水泼到了昏死的男人头上——
那男人突然惊醒过来,两声剧烈的咳嗽之后他连忙惊惧地爬去江川的脚边:
“我是受穆先生指使的!他给了我五百万,说只要能杀了容胭,就会连夜送我去国外,以后再也不回来!”
江川冷着脸色,一脚将那人狠力踹开,他瞬间倒在地上。
“我江遇城的女人只值区区五百万?”
一个异常阴厉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沙发的角落里响起,压得整个房间犹如一片死寂。
听到声音,倒地的男人震鄂地望着沙发里一抹冷峻的身影,他惊慌地连忙爬去茶几前,一脸惊悚地苦苦哀求:
“城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鬼迷了心窍!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会立马滚的远远的,再也不回了!城少,我求求你,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四个字?”沙发里的男人端着酒杯,忽然敛起俊眉。
他语气停顿一瞬,身后的唐尽立即会意似的,取过一台摄像机,慎重的放置在茶几上。
那台摄像机的屏幕突然亮起来,画面闪过的时候,瞬间有尖叫声响起来!
而亮起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分明就是两个男人将容胭压制在床上,狠力撕扯她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衣的画面,“滚开!放开我——”
然后,便是“啪”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声!
那画面别说沙发角落里的男人看到是杀机四起,就连旁边坐着的几人都有些脸色凝重地完全看不下去了!
“城少、城少!我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是血,哭喊着就要爬去沙发旁边。
却被崔海斌猛然一抬腿直接踹了出去,只见他面色铁青道:
“好好跪着,别他妈脏了城少的地盘!”
“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沙发里的男人微微仰首之际,便将手边的酒一口饮尽。
他将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凛然朝唐尽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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