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彻底懵了,连忙哭喊着再次想要爬起身来:
“城少、城少!我该死、我——”
终于,包间中央站定的男人没有了玩下去的耐心,他微微掀动眼帘冷眸一扫落地窗前执抢的林霆——
“嘭”一声枪响,地上的男人瞬间后脑中弹,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
大量的鲜血一瞬间从他后脑处不断地流淌在金色的地面上,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江遇城这样的男人,何其的会玩人心玩感情。
在他将子弹装进弹槽的那一瞬间,早已经将所有子弹全部撤下来,他出老千的手法向来是滴水不漏,更何况只是一颗小小的子弹!
他给过那男人机会,既然他不想要,那就怪不得他江遇城心狠手辣!
整个房间里,崔海斌与陆东维顿时松下一口气来。
陆东维显然已经被刚才的一幕逼急了,有些恼怒起来:
“我说城少,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这样吓人了!这他妈谁发明的赌博啊!你还没死,老子都快吓死了!”
他不是没听说过俄罗斯轮盘赌这个赌博游戏,但是今晚却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这他妈完全就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啊!
“小川,你跟城少这么多年,没被他吓出什么心脏病吧?有的话,赶紧去医院,海斌哥不收你一分钱!”俨然崔海斌也被吓得不轻。
一直站立旁边的江川却是格外的淡定:
“城少不是第一次赌这个,更何况这次的枪里面根本没有子弹!”
江川的一句话,顿时让崔海斌和陆东维乖乖闭了嘴。
江遇城冷峻的身影已经走去落地窗前,他望着窗外漆黑的格斗台,周身仍旧散发着阴戾的气息,他抬手继续抽着剩下的半截长烟。
“于风怎么处置?”江川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问道。
落地窗前的男人眼中飞速掠过一丝寒光,他抬手取过长裤口袋里的一只密封袋,凛然递去江川面前:
“这是从胭胭胸口取出来的那把刀,随你怎么用这把刀处置他,但是都不准他死!每天都要让他尝一尝胭胭受过的那些滋味!吩咐下去,于风如果死在谁手里,我让他一起跟着死!”
江川接过那只密封袋,慎重地低头颔首道:“是,城少!”
一旁,崔海斌与陆东维听见了江遇城的话,两人互看一眼,却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要知道,当初从华尔街金融界与地产业放出来的所有关于江遇城的传闻,并非完全真实,但也绝非空穴来风!
能够与掌控整个亚洲黑市的顾家凉少并肩的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小角色,他对待敌人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所以,于风有今晚这样的下场,他们并不觉得奇怪!
就如同希腊的一个神话故事,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从而惹怒了宙斯,于是宙斯把他绑在了高加索山。
每天让恶鹰啄食他的肝脏,让他受尽苦痛与折磨,第二天又会让他的肝脏奇迹般复原,周而复始地被恶鹰啄食,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苦痛!
当然,神话故事中的普罗米修斯是伟大的,而于风却是罪有应得!
容胭是江遇城的命,动了她,江遇城怎么可能让他善终?
黑色的宾利轿车一路从红馆的地下停车场打着耀眼的强光驶出来,很快驶过一个爬坡,最终驶进茫茫的夜色之中。
驾驶室里,方逸握着方向盘,不时往后座处的人影看上一眼。
从先生上车的那一刻,他便要求将车子所有的车窗全部打开,此时夜里的冷风全部灌进来,后座处修长的人影倚在靠背处闭目养神。
方逸跟在江遇城身边这么多年,又是特种兵出身,感官向来比一般人较为敏锐许多。
从先生冷着眸子进入车里的那一刻,方逸似乎已经觉察到他身上带来的一股血腥味和烟草味。
难怪他家先生会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一件西装外套过来红馆这边。
方逸明白,太太发生了这种事,他家先生没有大开杀戒已然算是收敛了!
宾利轿车很快迎着皎洁的月色驶向星海医院的大门,后座处的人影凛然推门下了车。
他随手换下方逸递来的西装外套,将脱下的那一件扔给他:
“把它扔了!早餐让王叔做的清淡些,明天一早给太太送过来。”
“我知道了,先生!”方逸利落的收好那件西装外套。
俊颜冷厉的男人不再说其他什么,包裹着西裤的长腿径自迈向前面医院大楼的台阶,穿过大厅进入电梯里。
白色的病房大门被推开时,容胭正倚在床头与项权昊聊着什么,她看见进门而来的人影,勾勾唇角笑了:
“七哥,你来了!”
项权昊并非是不识趣的人,他从病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最后又看一眼容胭道:
“你好好休息,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嗯,三哥路上小心点!”容胭冲他笑着点点头。
两道同样修长的人影在病房的中央处擦肩而过,可是谁都没看对方一眼,片刻之后病房的大门又一次关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英俊的男人走近而来,伸出去的手直接轻然落在她的额头上,感觉到温度正常,这才放心似的撤回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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